·布基胶带,家得宝牌,无法追查特定的来源
·无摩擦脊
门铃响了,罗恩·普拉斯基匆匆走进屋子,拿着两只装奶板条箱,里面放着塑料袋,是从米拉·温伯格被害现场提取的证据。
莱姆立刻意识到他的表情有所改变。他神色沉静,以前他不是战战兢兢,就是不知所措,偶尔显得洋洋自得,甚至还会脸红。可是现在他的眼神空洞,和早些时候那种坚毅而有神的目光完全不同。他匆匆扫了一眼莱姆,对他点点头,闷闷不乐地走向检查桌,把证据递给库珀,还给了他保管链的卡片,上面有技术人员的签字。
年轻警察退后一步,浏览着莱姆刚刚在白板上创建的证据图。他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夏威夷衬衫没有塞进裤子。他一个词也没看进去。
“普拉斯基,你没事吧?”
“没事。”
“你看上去气色不好。”塞利托说。
“哪里,没什么。”
但这不是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去谋杀现场做调查。他有心事。
终于他说:“她躺在那儿,脸朝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好像还活着,在寻找什么。她皱着眉头,有点好奇的样子。我想应该把她的头盖起来。”
“嗯,这个,你知道不行的。”塞利托咕哝道。
普拉斯基望着窗外,“这件事……只是,太荒诞了。她看上去有点像詹妮。”他的妻子。“有点奇怪。”
莱姆和萨克斯在工作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认为在调查犯罪现场时,要有感情投入。这能让你感受到凶手和受害人的遭遇,能让你更好地理解现场,发现可能发现不了的证据。
虽然最终结果会令人伤心,但是具备这种能力的人都是调查现场的高手。
然而,莱姆和萨克斯在一个重要方面有所不同。萨克斯认为在面对令人恐怖的现场时,绝不能无动于衷。每去一个犯罪现场,去过之后,都要对此抱以同情。反之,如果你的心肠变硬了,你的内心就会变得像你追捕的犯人一样阴暗。莱姆则认为你应该尽可能平心静气。只有冷静地把这个惨案放置一边,你才能成为一名最出色的警官,从而更有效地阻止悲剧重演。(“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教导新警察们,“而是一个证据来源,而且是很好的证据来源。”)
刑事专家相信普拉斯基有潜力成为像莱姆一样的警察,但是他的事业才刚起步,他就落入了萨克斯的阵营。今晚回到家,普拉斯基可以紧紧地搂着妻子,默默地悼念那个与她相像的女子。
他粗声问道:“普拉斯基,你是和我们一条战线的吧?”
“是,长官。我没事。”
还是有心事。但是莱姆自顾自地说:“你检查尸体了吗?”
他点点头,“我和法医里的值班医生一起检查的。我让他在靴子上绑了橡皮筋。”
为了避免混淆脚印,莱姆规定他的犯罪现场调查员在脚上绑上橡皮筋。
“很好。”莱姆急切地看了一眼装奶板条箱,“开始行动吧。我们已经破坏了他的一个计划。也许他会把怨气撒在其他人身上,也许会买张车票逃往墨西哥。不管怎样,我们要迅速行动。”
年轻警员翻开笔记簿,“我——”
“托马斯,进来。托马斯,你到底在哪儿?”
“哦,我来了,林肯。”助手带着愉快的笑容走进屋子,“听到这样客气的请求,我总是乐意搁下一切。”
“我们需要你再写一个证据图。”
“真的吗?”
“请吧。”
“你不是当真的。”
“托马斯。”
“好吧。”
“米拉·温伯格犯罪现场。”
助手写下标题,准备好记号笔。林肯说:“普拉斯基,我听说不是她自己的公寓?”
“对,长官。是一对夫妇的。他们坐游轮外出度假了。我设法和他们通了话,但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米拉·温伯格这个人。天,你真应该听听他们的声音,心烦极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他是撬开锁进去的。”
“那么他知道里面没有人,也没有报警器。”库珀说,“有点意思。”
“你怎么认为?”塞利托摇摇头,“他特意选择的这个地方?”
“附近确实很荒。”普拉斯基插口道。
“我在门口看到了她的车子。她的衣兜里有一把可利泰钥匙,能打开车锁。”
“骑车出行。他可能弄清了她的路线,知道她在某个时间会从那里经过。而且,他也知道那对夫妇会离开家,这样他能畅行无阻……好的,菜鸟,把你调查的情况叙述一遍。托马斯,拜托你写下来。”
“你太客气了。”
“哈。死因?”莱姆问普拉斯基。
“我让医生敦促法医尽快出具验尸结果。”
塞利托粗声粗气地笑道:“那他怎么说?”
“他说‘嗯,好吧’,还说了其他一些话。”
“你提出那样的请求时,态度要再强硬点。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初步的调查结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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