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中村警部从一旁的鉴识人员手中接过1张纸,递过来,“没戴手套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上面连1枚指纹都没有。”
大冢署长与我们借车上的灯光读着纸张上的内容:
我绝对会杀光暮林全家,
谁也逃不掉。
地狱的奇术师
几个方形的大字写满了1整张绘图纸,字迹拙劣,像是小孩写的,这或许是为了不让警方认出笔迹而故意这么做的,留言以原子笔(圆珠笔)写成,但最后1个字的最后1画有点分叉。绘图纸有折成四折的痕迹,又旧又脏,边缘破损变成褐色,上面沾满尘土,背面是颜色浅淡的水彩风景画,应该是捡拾掉在附近的绘图纸将就使用。
“放在一起的扑克牌是‘A’吗?”兰子问中村警部。
“你怎么知道?”
“花色是什么?”兰子不回答他,继续问。
“方块A。”中村警部从口袋取出塑胶袋,袋内装了1张扑克牌,背面是红色脚踏车的图案,牌面则是方块A。
兰子将暮林家这几天陆续收到扑克牌的事告诉他们,然后说:“也就是说,那男人以黑桃表示暮林义彦还能活的天数,而这次的方块,应该是表示尸体的数目。”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遇害的人,身上也会留下花色是方块的扑克牌?”
“是有这个可能。而且搞不好明天就出现在暮林义彦的尸体上。”
“哪有这种事!”
“对方可是自称‘地狱的奇术师’的杀人魔!没人会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中村警部从喉咙里嘀咕出声。
“对不起,我能再看一下那张留言吗?”兰子要求。
署长将绘图纸递给她。她接过后,又向1位警员借了手电筒,仔细检查绘图纸的正反面。
“写这东西的人是右撇子,而且很明显是在防空洞里写下的。攻击我们的男人以右手挥舞棍子与登山刀,所以应该是他写的。”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右撇子?”大冢署长不解地问。
“你看。”兰子指着纸上,“绘图纸背面右上方——从写了恐吓文字的正面看则是左上方——有串头大小的淡淡红土痕迹,另外,每个字都有笔尖造成的小孔,墨水写到后来也越来越淡。”
“真的是这样。”
我们逐一确认。
“绘图纸会被笔尖戳破表示垫在凹凸不平的地方,再加上背面沾了红土,便能知道是垫在洞壁上,写纸条的人以左手压住纸张左上方,以右手书写。另外,书写工具是原子笔①,因为水平握着,写了一半,墨水就不太出来了,所以文字才会分叉。”
“但是,不论如何,被害者的父亲暮林义彦是多摩地区首屈一指的建筑会社代表取缔役,而且又是国立市的市议员,可以想见日后将发生1场骚动了。”大冢署长交抱双臂,担心地对中村警部说。
“和暮林先生取得联络了吗?”中村警部面无表情地问。
“嗯,我派村上开巡逻车去接他了。听英希说,暮林宅邸正在改建,暮林夫妇暂时住在立川的‘立川皇家饭店’。”
“是立川车站前的那间大饭店吧!所以你家今晚没人吗?”中村警部问。
“目前我家有大部分正在改建中,因此叔叔全家在上个曜日就搬进饭店住了。”英希回答。
“全家是——”
“叔叔与婶婶、广美姐姐、遇害的清美,与十一岁的堂弟秀一。”
“他有两个女儿?”
“是的,清美上面还有23岁的广美。”
“广美是你叔叔前妻的女儿吧?”兰子从旁打岔。
“没错。”英希颔首,“第1位婶婶生下广美姐几年后就病逝。现在的婶婶叫竹子,清美与秀一是她的小孩。”
“你的亲人就这些?”
“我爸妈和弟弟去年死于火灾,所以现在暮林家由叔叔当家。祖母梅女目前因病隐居,另外还有老执事万钓部龟卫门与两位使用人,1位住在我家,叫野村福子,另1位只有白天才来帮忙。我家这1年来经常更换使用人,并未雇用特定的人。”
此时,1辆车顶闪着红灯的黑色轿车从人群中驶来,停下后,后座走出1位提着黑色大皮包、身穿白衣的40多岁的男子。只要看到那1脸不高兴的神情与满头白发,立刻就能知道那是波川六太郎医师。顺带一提,在三多摩警署,特约医师兼验尸官被称为“验尸医师”。
“抱歉,迟到了。”他向大冢署长与中村警部打招呼。
很久没看到他了,我与兰子都觉得很高兴,但波川医师随意打过招呼后,劈头就问被害者在哪里。看样子,他最关心的只有被害者,于是中村警部带他前往发现尸体的现场。
“你们打算怎么办?已经很晚了,留在这里也不能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或回家休息一下?”
大冢署长关心地问。
“这个……”兰子沉吟,“如果不会影响警方办案,我想等到家父过来。”
“是吗?那就好好待在暖和的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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