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来,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口中说出的话。
“就是那家伙!”我大叫,“他就是地狱的奇术师!”
绝不会错的——昨晚那个恐吓我们、一张脸有如骸骨的人,绝对就是我以前看过的村山乞丐!虽然不知道长相,但外观打扮完全一样!
“是那家伙!村山乞丐就是我们昨晚见到的地狱的奇术师。”
“中村,关于那个游民,你查到了些什么?”父亲可能为了让我冷静下来,沉稳地问。
“他从1曜日前便行踪不明。他们这些游民在沼泽附近的森林一隅有个聚集处,我们问过其他人,发现他是忽然不见踪影的。”
“如果是1个曜日前……爸爸,那就与暮林家接到恐吓扑克牌的时间一致了。”兰子说。
“就是那些黑桃扑克牌吗?”父亲反问。
“是的。”
“不会是巧合吗?”
“不可能。”兰子坚决地摇头,“我认为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联。”
“那个游民从何时起就在那边生活了?”父亲转头面对中村警部问道。
“大概是15年前。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后来就在东村山住下了,个性安分,几乎没让警方困扰过。站前派出所的管区觉得他很像这次事件的犯人,所以今天早上就跟署里联络。”
“外表与这2个孩子见到的地狱的奇术师像吗?”
“似乎很像。听说这男人的脸被火烧烂,左手自手腕以下被截断,而且左脚微跛。”
“原来如此。”
“有这种特征的人应该不多,而且他似乎也向人吹嘘过自己以前是军中的科学家,因为实验失败,所以脸才会烧伤,并失去1只手掌。”
“确认身份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1个月前,他在过马路时被车撞到,并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急救。当时他对医师说自己叫绢田次郎‘きぬたじろう(KINUTAJIROU)’,另外,根据就医记录也得知他的血型是O型。”
“与防空洞内和轿车上发现的血迹一致吗?”
“是的。”
若是如此,就能证明加害者自己也受伤的假设了。
“开车撞到他的人是谁?”兰子问。
“卖酒商的送货员。”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姓名的读音。我觉得“KINUTAJIROU(绢田次郎)”与“KIDUCHISHIROU(鬼津地紫郎)”的读音很像,如果这个男人要用假名,或许会不自觉地找个读音与真名相近的名字。
“二阶堂警视正,另外还有一件更具决定性的情报。”中村警部别有深意地说。
“是什么?”
“就是那只被截断的手掌。”
“地狱的奇术师装在盒子里的手掌?”
“是的。村山乞丐总是随身携带1个小盒子,也让人看过里面的东西你们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就是处于干燥状态、木乃伊化的人类手掌。”
“真的?”
我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中村警部的脸上。
“不会错的。那种诡异的东西不会有人看错,而且他也说过那是从自己左手切下来的东西。”
“爸爸,看来村山乞丐具备成为首要容疑者的所有完美条件。”我说。
“问题在于,他企图杀害暮林义彦全家的动机是什么?”父亲轻轻点头说。
“爸爸,就算村山乞丐就是地狱的奇术师,但有可能与鬼津地紫郎——假设这个人还活着——是同1个人吗?”兰子担心地低声问。
“这就很难说了。中村,你认为呢?”
“很抱歉,关于鬼津地紫郎的事,目前还在调查中,一切只能靠推测。”
“是吗?”
“请看一下这个。”中村警部从公文包取出1个信封,再从信封中取出1张对折的纸条,摊开在桌上,“鉴识课员在防空洞入口旁的树荫下找到的,上面没有指纹。”
那是从记事本之类的本子上撕下的纸条,上面以原子笔写了一些字:
我会杀掉所有暮林家的人
这女人是我怨念下的第1个祭品
谁都无法逃离我的诅咒
地狱的奇术师
我读完以后非常震惊,因为纸条上的内容与暮林清美口袋中那张绘图纸的内容一样。
“2段同样内容的恐吓信?”父亲也觉得很奇怪。
从笔迹来看,这张纸条的笔迹确实与之前的那张相当神似,写得有棱有角,应该是为了不让人查出笔迹。不同的是,这张纸条上的措辞比较慎重,字体也比较小。
“现场的绘图纸没有第2行的文字。”中村警部说。
“爸爸,关于这1点可以推测出1件事。”兰子抬起脸,眼眸绽放出奇妙的神采。
“什么事?”
“地狱的奇术师在前往防空洞前已准备好这张纸条,但因后来在树林里遗失,只好随便捡1张绘图纸在防空洞里重写。”
“这么说,根据第2行的文字,便能证明这是有计划的犯罪了。”父亲说。
“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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