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兰子和我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暮林梅女说的,似乎是暮林义彦在战后带回来的东西。我们调查过他们放置打包起来的东西的仓库,找到暮林义彦收藏枪械类的长袋子,里面有2把长剑、2把短剑,以及另外3把旧手枪。”
“能确定其中不见的手枪就是这1把吗?”
“没法确定,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持有几把手枪。”
“嗯……”兰子沉吟,“这样的话,也可以认为是万钓部老人从仓库拿出那把手枪,并随身携带一阵子了。”
“也许吧!他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也是被狙击的目标。”
“会不会是瞒着暮林义彦偷偷拿出来的?”我说。
“我想一定是。”兰子转头看我,点头。然后问父亲:“射死万钓部老人的手枪是哪一种类型的呢?”
“鉴识人员在窗户外的庭院找到犯人击出的子弹,发现射杀万钓部老人的手枪同样也是旧日本军的南部式手枪。”
“弹痕的比对呢?”
“贯穿老人头部的子弹,与老人持有的手枪所射出的子弹,弹痕明显不同,所以当时书房里绝对有2把手枪。”
这么一来,就算令人难以相信,但杀人事件发生时,地狱的奇术师确实是在书房里!
我掏出手帕擦拭冒出的冷汗。
父亲从文件堆底下抽出2张黑白写真,那是拍摄2把手枪射出的子弹,并放大之后的写真。
“看到子弹上的细微条纹了吗?2个放在一起比较后,很明显可以看出这2颗子弹的弹痕宽度与流向不同。”
“这1张上面的2颗子弹是从走廊的木板挖出来的?”兰子指着1张写真问。
“没错,虽然大幅变形,但确定是由万钓部老人的手枪射出的子弹。”父亲取出另1张写真,“这是留下弹孔的窗户的放大写真。如何?有注意到什么吗?”
“后面玻璃上的弹孔较前面的弹孔高了点。”兰子观察后回答。
“完全正确。后面玻璃是靠庭院那1侧的窗玻璃。”
“也就是说,在书房里被射出的子弹以稍微向上的倾斜角度贯穿了窗玻璃?”
“没错,另外,被害者的头骨解剖报告也出来了。子弹从被害者前额右侧射入,自后脑左上方穿出,刚好与窗玻璃的弹孔形成1直线。”
“这就奇怪了,万钓部老人遇袭时正好坐在桌前,这岂不表示犯人是从地板向老人开枪?”
“会不会是因为万钓部老人先开枪,犯人在桌前蹲下闪躲,然后以该姿势开枪还击?”我陈述自己的意见。
“不,犯人应该是在近距离内射击,因为射入口比穿出口还大,这是近距离射击的特征。”父亲否定。
“从弹夹的位置来看,的确这样比较正确。”兰子回答。
“那么,就像《3个人之1》里面那样,或许是爬到桌上的小矮人开枪行凶。”我用兰子昨天的话揶揄她。
“这么一来……”兰子装作没听见我的话,“假设犯人在书房中没有使用克莱顿·劳森的《世上无不可能的事》②或高木彬光的《死亡之门》③中的诡计,当然就是犯人行凶后带着手枪从书房逃出了。”
“目前大概只能这么认定了。”父亲不太情愿地回答。
“这种手枪大约有多重?”
“听说南部14年式被军官们批评说太重,即使没装填子弹,大概也有500到600克。”
“对了,村山乞丐的事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关于他的身份掌握了几条线索。大约20年前,他曾在御茶水的救世军病院住过院;另外,他也曾多次住在中野区的战争灾害者救济机构。不过,除了知道他叫做绢田次郎以外,其他一无所知。听说他当时是以丧失记忆者的身份在救世军病院住院。”
“行踪呢?”
“完全不明。在这起事件发生的1个曜日前,他就从这世上消失了,没有人会注意不到他一身奇怪的穿着……”
“会不会因为杀了暮林义彦、完成复仇心愿后,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就难说了。”父亲略带怀疑地回答。
“动机与行凶手法还是不太清楚吗?”
“嗯,最不可思议的是,地狱的奇术师竟能突破我们在饭店与十字架宅邸设下的严密警戒,忽然出现,接着又消失无踪。这个怪人等于是执行了他的预告杀人!他究竟是用什么诡计变出这种大魔术的?”
“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没发现到的错误。”兰子肯定地说。
“应该是吧!问题正出在我们看不见的部分。”父亲抬头望向天花板,叹息道。
“找到鬼津地紫郎的征召记录了吗?”兰子继续追问。
“详细记录已经遗失,但是,将所有片段的事实整合分析后,确定他是在昭和19年初受到征召。在收到征召的半年前,他因为有参与反战运动的容疑,曾被特别高等警察(特高课)调查。”
“因为是共产主义者?”
“关于这件事的真假尚未确定,但他好像是被谁密告,才会被特别高等警察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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