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力点点头:“查凶手资料很容易,民风习俗之类的要了解起来有点困难……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呢?”
“其他的再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张南重新拿起四块古玉,忽然眉头紧锁,“我现在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我们站在海边,面前有一道大浪,马上要扑过来似的。”
“危机感?”王自力问。
“差不多吧。”
“你觉得这件事是冲我们来的?”
“对。”
王自力想了想说:“我懂了。首先,凶手知道我人在上海,这种另类奇特的大案肯定由我负责,他还知道你认识那个程秋娜,所以他直接让一桩引人注目的凶案发生在那间酒吧。这样一来,我和你都会关注这个案子。至于这四块玉,他又故意放在一个我们法医解剖必然会发现的位置,好让我们看到……妈的,我感觉我们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不止这么简单……”张南说话语速越来越迟缓,“反正,我们先去各忙各的事吧,有新的情况立即联络。”
……
医院,程秋娜被鉴定为是小腿轻微骨折,软组织稍有肿胀,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程秋娜躺在病床上,正对姐姐程思琪抱怨:“哎,姐,你陪我回家吧,我的腿又没事。”
“还是听医生的,医院住几天吧,再说最近医院床位也不紧张。”程思琪正给程思琪剥橙子。
程秋娜用力晃了晃脑袋,说:“但我实在受不了医院的环境,叫我在医院住几天我感觉我会疯的!到时候别腿好了,精神出问题了。”
程思琪笑说:“哪有这么严重。在医院住几天不也挺好么,起码你的老板不会催你去酒吧上班。”
“那倒是。”程秋娜回答同时,忽地想起了自己从舞池上掉下来的事,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沉寂片刻,她问程思琪:“君君……应该没救了吧?”
君君正是当天惨遭削去脸皮的舞女,和程秋娜关系非常好。
程思琪的心情一时也很沉重,回道:“肯定没救了。”
程秋娜目光呆滞,又回想起了昨晚极度惊惧的一幕,她记得当时她正站在君君右前方的位置,唱歌热舞的过程中还朝君君望了眼,两人相视一笑,谁知酒吧的灯和音乐骤然停止,等灯再亮起来的时候,君君已经满身是血,一张脸惨不忍睹……
程秋娜越想越怕,她感觉昨晚的事好像刚刚才发生一样。
“警察找过你么?”程思琪随口一问。
“找过,但也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因为那时候我的腿真的痛得受不了,后来就被同事送到医院了。”
程思琪点点头,继续替程秋娜剥橙子。
不一会,程思琪见已近傍晚,便打算离开。
“我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吃饭,就不陪你了,你等会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还有我带来的那鱼汤,你记得喝完啊。”程思琪指了指床头的一只大保温杯。
“好了好了,去吧!”程秋娜盯着手机,瞧也不瞧地甩了甩手。
程思琪走后,病房里一下变得悄无声息,程秋娜是个害怕安静的人,她望了望四周,心里犯嘀咕:真是的,约朋友吃饭,也不陪我多待会,这样让我一晚上怎么过啊。
她打开程思琪给她做的一份简餐,慢慢吃起来。
吃饭的时候,她又看了眼隔壁的病床,心想:如果那张床也睡个病人的话,倒也挺好,至少可以说说话。
夜幕彻底降临后,程秋娜忽然感觉冷飕飕的,好像有一丝轻微的冷风正吹拂她的脖子。她回头检查了下窗户,发现窗户明明关得严严实实,那冷风是从哪吹进来的呢?而且外面走廊上也没什么声响,按理说现在是医院最繁忙的时段啊。
程秋娜恨自己腿脚不便,不能下床,否则她还可以出去走走。
呆呆愣愣间,她又想起了昨晚惨死的君君,君君那张被削去脸皮的脸,仿佛又一下显现在她的面前,对她吐露着恐怖片中的台词:娜娜,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
程秋娜不仅打了个冷颤,结果同一时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程秋娜吓得差点叫出声。
等看清楚,她才发现原来是个护士。
护士的身材很高,皮肤偏黑,微笑地走到床边,问她:“怎么样,腿好些了吗?”
“还好啦,就是有点无聊!”程秋娜直言。
护士点点头,也不回答,目光扫视到了床头柜,程秋娜的目光跟着来到床头柜,她一下明白护士想说什么,因为床头柜上此刻被她堆得乱七八糟。
“我等等会收拾的,放心放心!”程秋娜笑说。
护士摇摇头,表情很不以为意,接着她弯下腰,轻轻打开了程思琪带来的那只盛汤的保温杯,凑近闻了闻,此刻保温杯里的汤被程秋娜喝剩一半,香味一下传了出来。
程秋娜疑惑,心想这护士是不是肚子饿了。
闻了好久,护士才抬起头说:“这汤好香!”
程秋娜笑说:“是啊,我姐弄的。”
这一瞬间,程秋娜赫然觉得这护士略显眼熟,但她想不起在哪见过,也许是昨晚刚送来医院的时候吧。除此以外,她还感觉这护士身上有股神秘气息,她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这股气息,像是那种古老的树木融合了腥气所散发出的腐朽味。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