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老鱼头所说,数月之前有次老鱼头干活把腰给扭了,请了小毛过来,小毛免费给他诊断,还给他按摩,最后送了几块膏药贴腰,没几天就好了,这事老鱼头一直记在心上。
“对,是我。”小毛微笑点点头。
王自力也对身旁的小伍说:“你这同学人不错。”
“那是,他从小就够哥们,够义气,没得说的。”小伍感觉脸上沾光。
“你找我?”老鱼头问。
“不,我有几个朋友找你,想跟你打听点事,然后这个事呢,比较麻烦,是发生在不知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前的,但如果是大事,凭你的记性,肯定有印象!”小毛顺便对老鱼头吹捧一番。
老鱼头现年八十五岁,仍是体健如牛,头脑清醒,对古方长寿村大大小小的事包括人际关系等相当了解。
“好嘞,你问。”老鱼头客气地说。
小毛转身望向张南,张南即说:“我们就在这聊么?能不能找个地方,我们想打听的事还不少。”
“行,那去里屋吧。文芳,给我泡点茶来!”
众人一块随老鱼头进屋,张南见这屋中的摆设和先前那对老夫妇的房屋一样简陋,一块纹有长寿轮的青石,端放在一张靠墙的长脚桌上。
老鱼头叫他两个儿子帮忙把外面凳子搬进来,又让儿媳妇文芳泡一大壶紫芽茶,期间程秋娜又是困意来袭,靠在程思琪肩上睡着了。
等坐定后,张南注意到老鱼头以及他的儿子儿媳妇都有全身瘙痒的毛病,总会不自觉地抓痒,而且表情颇为痛苦。张南暗暗决定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事问问清楚。
“现在问呗。”
老鱼头抓完后背,便两手抱住膝盖,朝向张南。老鱼头的儿媳妇文芳则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我们今天来这呢,主要为跟你打听个人。”王自力先说。
“谁?”
“一个名叫孙天贵的人,应该是二三十年前来过这里,你有没有印象?”
当听到孙天贵这名字,老鱼头想了片刻,再问:“怎么了?”
老鱼头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张南,他认识孙天贵。
“确实有叫孙天贵的人来过你们村子,是吧?”张南问。
老鱼头望着张南,一时沉默不语。
张南知道这地方的民风既传统又保守,如何撬开这些村里人的口是个关键。
“我就跟你把话敞开说吧……”王自力语气严肃起来,“我们要调查的这个叫孙天贵的人呢,跟现在发生的一桩恶性凶杀案有关,我跟这位同志也都是警察,所以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行吧?”
说完王自力对小伍使了使眼色,小伍立即掏出他的警官证递到老鱼头眼前,并说:“我是玉溪公安分局的,跟小毛以前是同学。”
小毛点点头说:“是。”
王自力摊出警察身份,明摆着是要告诉老鱼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想了解的事,你都得说。
张南明白,多数时候,警察的权力还是比较管用的。
一听是警察,老鱼头的神态微微有些转变,吞吞吐吐说:“哦……哦……是么……我倒不知道……你们警察会来呀……”
“说吧。孙天贵来过你们长寿村,肯定的。”王自力显得没什么耐心。
“嗯……就刚刚吧,你们说这名字的时候,我还真想不起来,因为那人来这也没住几天,而且到我们长寿村来的外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我哪可能每个都记得,你说是不是?”老鱼头尽力为自己辩解。
“说得是,那为什么你会对孙天贵有印象?”张南立马问。
“主要……他当年就住在我家,还有吧……我们村的人,对玉梅印象挺深的。”
“玉梅?”张南两眼仿佛射出光芒,“你指的是不是孙玉梅?”
“对啊,不就是孙天贵的女儿么……但那姑娘……啧啧……我真是……”老鱼头表情相当复杂。
“也就是说,那年孙天贵是带着女儿一块来的。”王自力望向张南。
“孙玉梅,孙玉梅,她那年几岁……”张南若有所思般地自言自语,继而再问:“你还记不记得孙天贵到你们长寿村的准确日期?”
张南心知这有点为难老鱼头,毕竟是那么久之前的事,要记清具体日期实在不容易。
谁知老鱼头想都不想就回答:“二十八年前,端午节那会。”
“你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王自力很好奇。
“不止是我,这事吧,我们这的人都知道,而且就是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姑娘……我跟你们说……邪性!”老鱼头把手搭在嘴边,语声降低,故意营造一种诡异的气氛。
“哦?怎么个邪性法?”王自力眉头一皱。
“等等!我们先把时间弄清楚。你说……孙天贵带着他女儿孙玉梅到长寿村来,是二十八年前,这一点你确定吗?”张南急问。
“确定!当然确定!”老鱼头信心十足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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