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照王自力说的做,王自力打了个手势,悄声说:“有人!”
那支箭,张南同样看到了,它就落在不远处,显然是用弓箭射出的。张南心中急速涌起一个疑问:这个年代,为什么还有人用弓箭?
王自力紧握手枪,两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但树林深处也是毫无动静,双方于沉默中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过了好久,王自力才说:“你等在这,我过去看看。”
随即王自力以及为灵巧的姿势,猫着身,快步移向那处地方,张南凝神屏息,时刻注意王自力的安危。
又隔了好长时间,王自力悻悻回来,已然是一幅正常架势,手枪也藏回了腰间,对张南说:“跑了!”
“跑了?以你的身手,不应该啊!”
“没办法,这树林奇怪得很,而且……”
张南才注意到,王自力正用一块医用棉布,捂住靠近肩膀的手臂,棉布已被染成红色。
“你被刚才那支箭射到了?”张南问。
“擦破点皮。”王自力点点头,皱眉说,“但很奇怪,血根本止不住。”
“止不住?什么意思?”
“这种伤口,本来不该流那么多血,可现在你看,伤口的血一直在流……”王自力说着松开棉布,确实血正缓缓流淌。
张南观察一会,终于醒悟,说道:“这应该又是血树林的一个特征,一旦伤口流血,血就止不住。”
果然,王自力手臂的几滴血落在地上,再次被泥地吸收,消失不见。
张南俨然明白,不论是谁给这片树林下了血咒,都导致这片树林极度嗜血,对鲜血充满渴望,还包括那些村里人,他们同样被下了血咒。
想到这,张南隐隐产生极度不详的预感。
……那些长寿村的人,他们明明被下了血咒,却可以活到现在,他们活着的意义何在?
……还有那尊长寿和尚的土偶,它又扮演什么角色,血咒跟它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给树林下血咒的人,跟它又订下了哪种契约?
张南苦思冥想之际,王自力提醒道:“阿南,你看那边。”
原来在两人身前,又是两道残魂,一道是上半个身子,没有脑袋,另一道是一整条腿脚,均飘浮在半空当中,对两人虎视眈眈。
张南随即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道残魂,当另一道半个身子的残魂扑向张南时,却被张南身上的驱灵金粉逼退。两道残魂先后被张南制服并驱散。
“这种残魂本身不怎么吓人,但它们的怨气不简单。”张南说。
“哎……现在这林子可热闹了,有鬼,有人,有尸体。”王自力苦笑。
“人倒是个关键,刚才射我们的那支箭,说明这片树林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线索可能就在那人身上,我们得好好找找。”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射我一箭的那小逼崽子,被我抓着,看我不把他皮给剥了!”王自力气冲冲说。
张南也知道,能让王自力受伤的人,真不多见。
“你的伤怎么样?”张南刚想挪动脚步,便见王自力用以捂住手臂的棉布已被彻底染红。
“没事,小意思。”王自力一笑。
“你别逞强,失血过多的话相当严重,我们现在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王自力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伤口虽然不大,但若一直流血,同样会酿成严重后果,关键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
“那就赶紧把射我一箭的小逼崽子给找着吧。”王自力咬牙说。
两人加快脚步,在林中四处搜寻。
可除了偶尔受到残魂骚扰外,不见任何人影。
王自力手臂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已换了好几块棉布。
王自力面色沉重,隐忍不说,张南见了也是万分着急。
自打张南和王自力认识以来,两人共同经历过不少危难,但如当下这种困境,却是头一回遇见。
“妈的,感觉像在拍武侠电影,我们俩在树林里乱转,被人用暗箭中伤。”王自力笑说。
张南忽地想到那具干瘪的尸体,问:“你说袭击我们的人,会不会跟刚才的尸体有关系?”
“谁知道啊!”
张南认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射箭的人跟那具尸体是一伙的,他们在血树林同样遭遇了袭击,一名同伴惨死。第二种情况,那具尸体是被射箭的人杀害,并且对尸体进行严重损毁。
张南思索一阵,觉得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以那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应当不是人为造成的。
两人行走片刻,听到潺潺水声,再往前一瞧,又见那座山坡和瀑布,以及坡顶的长寿和尚。
“走累了,休息五分钟吧。”王自力坐到溪流边的石头上,低头沉思。
张南则望向长寿和尚,站着发呆。
“大力,我突然想到件事,那个长寿和尚,你看着它像不像是中国的产物?”
“什么意思?啥叫像不像中国的产物?”王自力一愣。
“我的意思是,土偶这种人形的土制品,在日本比较多见,远在日本的绳文时代,土偶算是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特征。但是当我来到长寿村,村里人跟我提到长寿和尚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土偶的模样,就像亲眼见过一样,为什么我知道它不是雕像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尊土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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