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慢慢抬头,看着佳伊,眼神显得有些无辜。
“姐姐几点回来?”
“尽快吧,可能小泽还没睡,姐姐就已经回来了。”
“好!”虽然不情愿,但小泽还是答应了。
“真乖,还有啊,跟上次一样,姐姐出去的事,不许跟妈妈说哦。”佳伊俏皮一笑。
“嗯!”
佳伊满心欢喜,立刻给小泽做了块三明治,又打开电视里的少儿频道节目,一切安排妥当,才换衣服准备出门。
跨出家门那一刻,看到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小泽,佳伊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只得又叮嘱道:
“对了,如果有陌生人敲门,小泽千万不能开门,记住了吗?”
小泽重重点了点头。
等姐姐把门一关上,小泽立马感到一丝冷寂,直直站立十几秒后,他才慢慢回到客厅。
稍停片刻,他起身走向厨房,去拿姐姐做的三明治。
这时他发现,厨房的灯没有开,黑漆漆的,显得有些阴森。
小泽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从客厅到厨房的路其实很短,但他现在却感到无比漫长。
终于,他摸到了厨房灯的开关,打开后,厨房一下变得敞亮,想了一想,他又把卧室,卫生间,过道灯全部打开,使得整个家里再也没有阴暗角落。
小泽总算松了口气,捧起热乎乎的三明治,坐在沙发上静静吃着。
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在吃三明治时,小泽却不敢发出太大响声,好像生怕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听到似的。
可他明明清楚,家里就剩他一人而已。
吃着吃着,小泽忽然萌生想哭的冲动。他今年5岁,按理说是个大孩子的年龄,可他很少像今晚这样被独自丢在家中,更何况,近期小区发生的事,有些触动到了他脆弱的神经,特别是一个名称:穿皮衣的婆婆!
听姐姐说,那个婆婆会抱走小孩,她会来抱走我吗?
这就是目前停留在小泽脑中的一个可怕猜想。
此时此刻,他总觉得家中哪里都不对劲,而且静得出奇,本该最熟悉的地方,却令他极其陌生。
呆坐了半天后,他开始看少儿节目,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大门处。
他多么希望妈妈,姐姐,爸爸,现在能够一起回来,像平日里那样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
时钟敲了八声,已是晚上八点,小泽就这么麻木地坐着,他决定在姐姐或妈妈回来之前先不睡觉。
正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声响,小泽本就竖起着耳朵,神经敏感,这下更令他瞬间坐直了身体。
电视声音很轻,所以小泽很快分辨出来,这似乎是人的脚步声。
可是,小泽家住六楼啊,已是这栋楼最高层,而且最关键的,是邻居一家在半年前搬走了,六楼暂时只有小泽一家住户,这一点小泽也清楚。
也就是说,上六楼的人,一定是冲着小泽家来的。
另外小泽还感到奇怪,为何门外的人要沿楼道上来,没有乘用电梯,否则应该可以听到电梯门开关声响。
就这会,脚步声停止了,看情形这人就站在大门外头。
这人绝对不可能是爸爸妈妈或姐姐,要是他们,早该开门进来了才对。
小泽越想越怕,连呼吸都困难。
半晌,这位神秘来客没有敲门,也没有下楼,小泽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又过去一分钟,小泽依然呆呆地望着大门,一片死寂。
他决定鼓足勇气,去大门处看看。
他慢慢挪动脚步,搬了一张凳子,摆到门前,又贴着门,小心翼翼地站上去,小泽个头还不高,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透过门上方的小窗瞧清楚外面情况。
小泽屏住呼吸,小手轻轻拉开了窗户,他有些犹豫,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门外漆黑一片,毫无动静,声控灯也没有亮。
小泽一眼瞅向门外,因为太黑,起先他什么都没看清。
可在下一瞬间,黑暗之中,一张既粗旷又丑陋的老妇脸赫然显现,说是脸,更像一块散发腥臭味的腐肉。脸上布满了一条条疤痕,仿佛无数蚯蚓在蠕动,还有那件黑漆漆,与老妇身材极不对称的大皮衣!
小泽吓坏了,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同时,一个声音在他心底里响起:皮衣婆婆!
果然,皮衣婆婆来抓他了!趁着妈妈姐姐都不在家!
小泽完全没了方寸,刚才那幕,令他一颗脆弱幼小的心灵,烙上了永不磨灭的恐怖印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泽再次朝窗外望去,他发现皮衣婆婆竟消失了,正疑虑间,那张腐肉般的脸又猛地从黑暗中冒出来,而且这次距离小泽更近,小泽猝不及防,一下摔到了地上。
他很想哭,却又不敢,只得慢慢向后退去,这时,大门传来轻轻的“笃笃”两声,小泽心想:敲门了,皮衣婆婆在敲门,她要把小泽带走了,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啊!
敲门声持续一会便停止了,小泽虽不可能开门,但他害怕皮衣婆婆把门锁撬了直接冲进来,脑海里全是皮衣婆婆将他从家里抱走的画面。
终于,小泽想到一个主意,那是妈妈以前教他应付来意不善的陌生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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