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某个角落堆着袋东西,她猜想可能是建筑工人放这的。
偏偏在她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声响,似乎有人一步步向她靠近,脚踩积水产生了碰撞声。
声音越来越近。
张婷身体僵硬,有点不敢回头。
她觉得,如果是人的话,应该已经站在自己背后了。
随即她下意识地瞄了眼身前那滩积水,通过水面反光,骤然看到个没有头的人影,正笔直地立在自己侧后方,纹丝不动。
她吓得两腿发软,仿佛踩入了沼泽。
片刻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婷头也不回,飞速冲下三楼。
她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喉咙被人掐住了一样。
逃离工地途中,她全程惊恐万状,时不时看身后有没有黑影追来。
等到家里,她极为庆幸大门未关,否则自己要被关在门外一夜。接着她迅速开亮所有灯,拼命喝水,结果呛得一口水吐在地上。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刚才那无头人影怎么回事,只感到大脑一片混乱。
然而她此刻最希望的,便是太阳快快升起。
接下来两天,张婷依然心有余悸,并且不管那晚杜梅在不在工地,她总隐约觉得,杜梅可能出事了。
一切如张婷所料,果然,第三天,噩耗便传来了。
这天一早,张婷就见小区里冒出很多警察,当时她没在意,直到下午,她家大门被重重敲响。
“什么事?”张婷开门后,看到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察,心里起了悸动。
“这包你见过没有?”其中一名警察提起一款黑色戴尔斯品牌的手提包,直接问。
张婷愣住了,这包她太熟悉了,那正是杜梅刚来这边时买的。
“问你见过没有?”另一名警察催道。
“见过,是我朋友的,怎么了?”
“行,那你跟我们走一趟,你朋友出事了。”该警察又冲对讲机说:“人找到了,收工。”
路上,张婷盯着问杜梅究竟出了什么事,警察只说等做完笔录后再详细解释,张婷无奈,就让警察先告诉她杜梅是死是活,对方沉寂半晌,冷冷地回应:“死了。”
张婷犹如遭受霹雳,泪水立马缓缓流下。
到警局后,张婷表情僵硬,深陷悲伤之中。一个警察让她稳定情绪,然后填份表格,再回答一些问题。
张婷简单交代一遍她和杜梅基本情况,并着重讲述了杜梅失踪当天发生的事。
问完后,警察又拿出几样东西,分别是一个钱包,一串钥匙,一件白色沾了血迹的内衣。
张婷捂住嘴,一阵痛哭流涕,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杜梅的。
一个老警察说,幸亏钥匙上贴了“丰裕小区”四字标签,他们才掌握死者居住范围,挨家挨户地找,否则连死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张婷感到奇怪,既然尸体找到了,怎会不知道长相呢?
正当她疑惑之际,先前做笔录的警察叫她去一趟办公室,说办公室内的赵警官会跟她详细解释并说明事情经过。
张婷依言照做,进办公室后,一名皮肤黝黑的警察正坐着看张婷笔录,见张婷来了,开门见山地问:
“张婷是吧?坐。你说你和杜梅那天吵架,然后看她跟一个穿迷彩裤男人走的,这男人和他那辆面包车,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就记得这些。”
“车牌号呢?有没有印象?”
“没有。”
赵警官手捂着下巴,不再说话。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姐妹到底怎么了,她尸体在哪?”张婷终于忍不住问。
“被人杀了,而且很惨。”
“惨到什么程度?我能不能看看?”说着张婷又在拿纸巾擦眼泪。
“我看没必要,这种事你也接受不了。呃……这样吧,我本来打算让你通知她家人,现在索性先告诉你,你慢点等她家人情绪平复些再告诉他们。”赵警官显出为难神情。
“嗯,你说。”张婷坐直身体。
“尸体我们化验过了,模糊推测死亡时间在两三天前,但她活着时候已经被人连续虐待了几天。另外呢……这个尸体毁坏比较严重,所以我们基本搜不到任何有用证据,对抓住凶手很不利。”
“尸体毁坏严重是什么意思?”张婷急问。
“意思是……”赵警官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这姑娘是被人切割了,切割你懂吗?就是碎尸。整个尸体大概被切成了几十块,还全都煮熟了。我们是前天早上,在三个地方发现尸块的,一个是东桥车站口,一个是花园广场,还有一个是你们公寓附近那片工地上的房子三楼。”
赵警官喝口水,继续说:
“凶手分别拿三个包来装尸块,其中一个就是那姑娘自己的包,里面还放了她的钥匙,内衣之类的,说明凶手不怕我们查出死者身份,有点跟警方挑衅的意思……”
“另外一点呢,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尸体头部,所以不是你给我们看照片,我们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说真的,小姑娘挺惨的,应该碰上心理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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