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现象,足足持续了约十几分钟,直至女人哭声消失,岩壁上的绿水也停止了。
郭勇丝毫不明白这意味了什么。
此后郭勇父子一夜未合眼,撑到接近天亮,才各自小睡了一会。
太阳升起后,郭勇简单巡视一番,发觉昨晚一切都是真的,两旁的岩壁莫名渗出大量绿色毒水,原本一些只有水迹的地方,正不断流落水滴。
郭勇明白,如果每晚岩壁上的毒水都以此速度增长的话,不出三个晚上,他们必会沾到毒水,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这种奇特现象,郭勇忽然觉得以往他所掌握的探险常识完全无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异常渺小,能做的事太有限。
今日的阳光尤其热烈,中午时分,郭勇父子已经快把最后一瓶水喝完了,但因为太久没吃东西,都有点头晕眼花。
郭勇很清楚,如果继续下去,他们不是被毒水毒死,就是渴死饿死,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
整条岩隙,他们已来来回回巡视数次,依然没发现任何破绽。手机仍不能使用,岩壁也不能攀爬,还要提防随处可见的毒水。眼前的种种困难,把他们逼到了绝路。
夜里,最后一口水被郭逸喝尽,他沮丧地望着郭勇,问:“爸,我们会死在这吧?”
郭勇眼中泛泪,倒不是因为面临死亡,而是想到儿子年纪轻轻,人生才刚迈开步伐便要终止,以及陈慧将承受的巨大伤痛,都令他心如刀绞。
半夜,父子俩迷迷糊糊的,又听到了女人哭声。
接着跟昨晚如出一辙,岩壁产生异响,大量毒水不断从岩壁内渗出,甚至已经流落到了岩隙过道,沾染到毒水的枝叶瞬间枯萎了。
眼见这一切,父子俩更为绝望,他们知道现在相当于等死,即使今晚勉强熬过,可明晚估计整条过道都会被毒水浸没。
浑浑噩噩间,天又快亮了,郭勇只睡了一小会,结果醒来后,他吓一大跳,因为郭逸不见了!
“小逸!小逸!”郭勇慌忙起身,努力避开脚底的毒水,大声叫唤。
当接近那毒水石坑时,借助微弱光亮,他才看到郭逸趴在石坑前,看似想喝坑中的毒水。
“你干嘛?!”郭勇一把将郭逸从石坑边拉开,气冲冲地问。
“爸,你让我喝口水吧,我快渴死了,反正我们也出不去了。”郭逸脸色极度难堪,央求般说道。
“不能喝!你没看那些树枝吗?这是毒水,要人命的!”
“有什么关系?你认清现实吧,我们出不去的。”郭逸说着仰躺倒地,用手捂住半张脸,两行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下来。
郭勇看得出来,郭逸已经放弃了,不要说郭逸,其实连他自己也快放弃了。
荒山野岭的一个小缝隙中,别说没人知道他们来这,即便有人知道,在不明确具体方位的情形下,搜救队想救他们出来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没那么简单。
郭勇拍拍郭逸肩膀,想再好好安慰下儿子,偏偏这时候,他看到石坑中的毒水轻微动了动,有些气泡,从水面冒出来。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随即趴倒石坑前,近距离观察。
这下他看清了,虽然动静很小,但石坑中的毒水确实呈现一定流势,不仔细看的话,是绝对无法发现的。
如果水在流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坑中的不是死水,这也不是一个死坑。
郭勇立即找了根又长又硬的树枝,重新插入水中,一下触碰到了那浅浅的,全是碎石的所谓水底。
先前郭勇认为石坑就这么点大,所以他放弃了。
郭逸见郭勇又在试探石坑,看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忙爬到郭勇身旁,问:“有什么情况吗?”
郭勇抿嘴不说话,将树枝正对水底碎石,用力捅了几下。
果然,碎石并非石坑真正的底部,而是堵在石坑内的一个横穴入口处,现在被郭勇捅穿后,碎石全都流入横穴,水流速度也急剧加快。
郭勇又惊又喜,再用树枝试探一番,发现这横穴入口可以钻进去,并且通过水流判断,里面应该很深,外加石坑中水平面降低不少,更增添了方便。若这横穴是通向山外的话,顺着水流,应该能游到长恨岛附近的外湖中。
但当郭勇拿出那根枯萎的树枝,瞧了瞧时,又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即使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横穴内是地下水,直通外湖,可这也是毒水啊!原先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更何况是一头钻进去,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郭勇的化学知识很匮乏,他不知道这毒水可以腐蚀到何种程度。
“里边有个洞。”郭勇指了指说。
“能游出去吗?”郭逸立马来精神了。
“坑里是活水,我们离山脚也不高,应该有机会,我猜这水是不是通向外湖的。”
“是吗?不过这个水……”郭逸也想到了他们面临的困难。
“嗯,这水有毒,肯定的。”郭勇叹了口气。
郭勇和郭逸都擅长游泳,甚至对潜水也有一定研究,本来如果是正常的地下水的话,他们有不小的概率能够离开这条岩隙。
可问题又实实在在地摆在他们面前。这水有毒,敢不敢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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