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抱着怎样的心理?
这个问题,安一直在想,但还是去问郭品骥更为合适一些。
此时,郭品骥像是坐得不耐烦了,起身来到了窗户的位置,朝外看去,啧啧了两声,说:
“好可惜,修走掉了。他对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啊。”
听到修的名字,安的心跳又紊乱了几秒,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用尽量平和的口吻问郭品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停地留给我们破绽和纰漏?”
郭品骥回过头来,一屁股坐在了窗沿上,挑起眉毛问安:
“我有吗?”
安抿了抿嘴唇,说:
“拿我自杀的这次来说,你完全可以不答应我留下任何信息,这样一来,警方和木梨子他们就无从调查起,你为什么不选择这种更保险一些的方法,而同意我的要求,留下那么多讯息,引起他们的怀疑呢?”
郭品骥理了理遮住了右眼的刘海,从容答道:
“理由?因为我很自恋,这算不算理由?我只是觉得,我的成果如果不展示出来的话,谁还能知道我的才能呢?看看,你知道了,木梨子他们,我也叫修帮忙转达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背后的主使人是我,但他们必定也知道神学院的老大——也就是我——是个厉害的角色。喂,话说,你觉得我厉害吗?”
说着,郭品骥故作俏皮地捧着自己的脸,卖了个萌。
安只觉得别扭和恶心,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她问了一个新问题:
“那么,你要我来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变数很大的。况且,你还叫修把神学院的讯息统统告诉了木梨子他们,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猜到那具尸体不是我了。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就多一分泄密的几率?”
郭品骥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
“你觉得他们会把神学院的秘密告诉别人吗?泄密的可能性,有多大?”
说这句话的时候,郭品骥虽然是问句,但是他满眼明朗的笑意表明,他根本不把安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放在心上。
安不说话了。
她明白了郭品骥的意思。
木梨子他们是不会把神学院的事情告诉警察的。
一开始,是因为神学院拿他们的命逼着他们,不允许告密,否则就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他们不会向别人说出来。
但是,在他们按照神学院的要求,调查出真相,知道自己并未死亡的事实后,他们必定更不敢把神学院的秘密泄露出来。
不为别的,他们肯定能想得到,安是神学院带走的,假如他们不识好歹地把神学院的秘密泄露出去,搞不好安就会有性命之虞,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郭品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每一步都算上了。
被逼无奈,安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郭品骥在窗沿上翘起了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着安,嘴角的邪恶笑意看得叫人心里发慌:
“如果到了特定的时候,我会把你带出去,让你和他们适时地见上一面。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游戏创意,正好可以在你和你的朋友身上实践一下。”
无视了安的脸色,郭品骥自言自语道:
“……嗯……内容已经想好了,就是地点还没决定好。我问你啊,在蓝马山庄怎么样?我已经把那里改造完毕了,是个很合适的游戏场……”
看着郭品骥兴致勃勃的样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安的心头:
这一切,还是远远没有结束啊。
第四十一节 初见端倪
徐起阳向上报告了杜心扬的证词后,整个本来即将盖棺定论的案件,就面临着被全部推翻,从头再来的命运。
这起案件,原先只是一件特殊的自杀案,可现在看来,性质复杂了无数倍。
警方对杜心扬指认的安的真正的住处进行了现场勘查,现场提取到的痕迹虽然无从比对,但是在那里面发现了不少私密的东西,比如说安和大家的照片,而在楼下那具尸体所在的房间里则没有这种东西。
以前大家在指认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照片,还以为安是因为和他们发生了争执,把照片丢掉了,也没有很在意。
除了照片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和楼下的摆设陈列相差无几,就连书摆放的顺序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一来,假如真的要重新调查的话,就牵涉到了谋杀和绑架两个领域。要回答的问题也增加了,比如说,死在简遇安楼下的人是谁?简遇安又去哪里了?简遇安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
经过新一轮的现场勘验后,警方并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安真正的家里提取出的痕迹也无从对比,所以,警方内部发生了争执,一方以徐起阳为首,认为这起案子需要重新调查,而另一方则以另外一个警官为主,认为杜心扬的话不可信,毕竟她已经入狱一年了,记忆出现偏差也不是不可能的。
警方那边争执不下,木梨子这边则如郭品骥所预料的那样,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他们这样,应该算是提前破解了安留下的死亡讯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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