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三天后,雨势稍减的时候。
在吃晚饭的时候,老板迟迟没有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直到朱时旺、吴晓枫和郭品骥三个人吃完晚饭、在餐厅里打了三个小时牌,古老板仍没有现身。
朱时旺和吴晓枫并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近两天古老板是越来越奇怪了,他不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郭品骥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总是输牌,玩到最后,他索性把牌一丢,说是要去找古老板谈谈,他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太叫人担心了些。
朱时旺和吴晓枫尽管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必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可冲着他们跟郭品骥的交情,既然郭品骥都开口了,作为兄弟,他们也没有不陪着郭品骥一起去的理由。
古老板的房间在前厅侧面的一间卧房里,郭品骥一行人来到门口,郭品骥率先抬手敲门,但是没有回应。郭品骥却像是很确信古老板在里面一样,不停地敲着门。
朱时旺还劝郭品骥别敲了,说不定古老板正在睡觉呢,万一这一敲,又把他敲醒了,不大礼貌。
郭品骥和朱时旺争辩了两句,但吴晓枫在此期间发现了些不对。
他面色苍白地指着从古老板房间门口的地板,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这个……是什么?”
在古家旅馆里,地毯从古老板的房间一直铺出来,铺满了整个前厅的地毯,地毯的颜色是猩红色的,是暖色调,配合着明黄色的墙漆,看起来十分明亮温暖。
然而,在古老板门口的地毯上,有一片红色的液体从房间里泅了出来,而且还在缓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
第十四节 没有凶器
这地毯本来就是猩红色的,而液体悄无声息地从内扩散出来,要不是观察力好的人,恐怕还注意不到。
起初朱时旺并没往别的地方想,看到吴晓枫大惊小怪的样子,还嘲笑了他几句,可是渐渐地,他也笑不出来了。
刚才就弥漫在空气中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好像越发浓烈了……
郭品骥趴在了地毯上,轻嗅了一下从房间内渗到房间外的液体,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吴晓枫是最先发现扩散出来的液体的,而且在脑海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房间里出事了,看到郭品骥的动作和他脸上神情的变化时,脸色变得越加苍白,颤抖着声音问:
“……是什么?”
大大咧咧的朱时旺心中也有了一阵不好的猜想,他俯下半个身子,问郭品骥:
“是不是菜汤什么的?”
郭品骥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眉毛纠结地思考了一会儿。
吴晓枫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去拧古老板房间的门把手,可是门锁了。
他扬起声音,大叫起来:
“古老板!古老板!”
没有回应。
郭品骥拖了还准备再叫几声的吴晓枫的胳膊,口气难得地严厉了起来:
“在这里叫有什么用!”
说着,他转头奔向老板娘的房间,砸起门来,而老板娘应声开了门,走了出来,看到三个慌张的少年,问:
“怎么了?”
老板娘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她在走出自己的房门时,还顺手把门带上了,仿佛这门内有见不得人的什么东西一般。
朱时旺好奇。就趁老板娘关门的瞬间,往亮着灯的房间里扫了一眼。
他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人或东西,但是他似乎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听起来有些诡异的声音。
像是什么人在她的房间里哭。
在听三个人断断续续地讲述完整件事情后,老板娘穿着拖鞋就啪嗒啪嗒地朝前厅跑去。从前厅的挂备用钥匙的地方取了一大串钥匙,哆嗦着手指,好不容易才从一大堆钥匙中挑出古老板房间的钥匙,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勉强把钥匙塞进了锁孔,抖抖索索地拧开了门。
在老板娘开门的时候,三个少年都留意到。从门内流出来的液体又明显地扩散大了一片,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腥味也越发刺鼻。
而这种刺鼻的腥味,在老板娘打开门的瞬间,向所有的人迎面扑来。
房间里的一切。都叫人惊骇无比!
房间里,能掀翻的东西都掀翻了,能砸碎的东西也无一幸免,更恐怖的是,满地都是鲜血!
这并不夸张。古老板的房间里,遍地都是血!几乎整个地毯,都被古老板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浸透了。
本来就呈猩红色的地毯,色彩变得更加红艳妖娆,整个房间里萦绕着的熏人欲呕的血腥气。叫朱时旺和吴晓枫一前一后冲出了房间,作呕不止。
而最可怕的是……
古老板并没有死,不仅如此,他还醒着。
只是他的状态,就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无力地握紧拳头,朝自己的胸口捶了下去。
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是在他的手落下去的瞬间,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皮肉被撕裂的声响。
古老板居然还没有因为这一刺而晕过去,他再度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把刺进自己胸膛里的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拔了出来,随着他拔出的动作,有鲜血飞溅而出。
刚刚吐完回来的朱时旺、吴晓枫,还有一直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郭品骥和老板娘,眼睁睁地看着古老板仰面躺在地上,机械地用某种利器捅扎着自己的身体,他也会因此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他好像同时又很享受这种痛苦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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