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的末尾。有一个方宁叔歪歪扭扭地画下的笑脸。
修把这张便利贴揭了下来,走出了房间。
木梨子还站在原地,盯着消失的地方,看到修是一个人走出来的后,她闭上了眼睛:
果然。还没有结束,人还在消失。
修把纸条递给了木梨子,木梨子看完后,直接把纸条揉成了纸团。
郭品骥在算计,就连他会被他们采取暴力手段所控制、就连这群人会为了自己的安全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也全都在他的算计范围之内。
是啊,因为利益而能被郭品骥蛊惑的心智软弱的人,怎么又能在他们的威胁下无动于衷?
他们看到棺材才说出真相,恐怕这洗脑效果,都超出了郭品骥自己的预期了。
在出餐厅之前,木梨子还以为,这回推理的重点,是在十五年前的“杀人案”的侦破上,只要他们能从这群死活不开口的人嘴里撬出真相,那就是他们的胜利了。
但没有想到,郭品骥的重点居然并不是这个。
木梨子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她几乎是在看到纸条的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所遗漏的那个重点是什么了。
凶器,十五年前的雨夜,死去的古小月,是用什么凶器自杀的?
在他们的讲述中,没一个人能清晰地描述出那个凶器的模样。
木梨子把纸条揉成团后,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直到手心里的汗水把纸团泡软,她才松开满是冷汗的掌心,看着一直站在她面前、等待着她的决断的修,长舒了一口气。
她朝修走出两步,说:
“修,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修“嗯”了一声。
“所以,在十二点到来后,我们俩不能再走散,不能分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修自然明白。
只有两个人了,只要过了十二点,他们再分开的话,那就太危险了,方宁叔不知道会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等待着把他们抓走的机会。
木梨子抓着修的胳膊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所以,修,你控制一下你自己,不要去看她。”
修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一个陡然响起来的声音,将他想说的话硬生生堵回了喉咙里。
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
咚,咚,咚,十二次声响过去了,在钟响的时候,木梨子一直沉默地看着修。
木梨子去看安的机会已经用完了,而修虽然还有一次的机会,但他不能在去看安的时候,还兼顾不能进入杂物室的木梨子。
所以说,他那次能去看安的机会,其实是形同虚设。
钟声响过后,修低下了头,低声说:
“好,我不去。”
第四十九节 失败的计划
木梨子在得到了修的保证后,和修一起回到了餐厅,把所有的失神的人分开关押,朱时旺和吴晓枫关在一间屋里,林娇和小威关在一起,乔海能和纪宁宁关在一起,郭品骥则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
他们两个轮番去问了这些人,但结果令人失望。
没有人能说清当年古小月自杀的凶器是什么。
修以为他们还不老实,可木梨子并不这么想。
既然他们已经把最不堪回首的过去都袒露了出来,为什么还要隐瞒凶器的事情?
尤其是乔海能和纪宁宁,还提到,郭品骥在编纂那个故事的时候,不知道是疏忽了还是刻意,从来都没说古小月用来自杀的那个利器是什么。
看来,这件事除了郭品骥外,没人能说清了。
木梨子和修去了郭品骥被单独关着的房间,他们进去的时候,郭品骥正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着些什么,用声带的振动与共鸣,发出一连串奇怪的拟声词。
在木梨子和修进去后,他才半眯着眼睛看向他们,嘴一咧,又安然地合上了眼睛:
“看看,又浪费一次去看她的机会了吧?我就说,看一次少一次,还不如提早去看呢。”
他这话显然是对修说的,但修向来是个不容易被人轻易看出情绪波动的人,只要他想控制住自己,他就可以。
尽管知道这样,木梨子还是有些惴惴地看向修,确定他的脸上并没因为郭品骥这句话而产生什么异样的波动,才放下心来,继而转向郭品骥,开门见山地问:
“凶器是什么?”
郭品骥仍闭着眼睛,并不直接回答木梨子的问题,反而问道:
“你知道我闭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木梨子警戒地退后了一步,还警告性地扯了扯修的衣服后摆。叫他小心点儿。
听郭品骥说话,本身就是件危险的事情。
郭品骥睁开一只眼,打量着木梨子,笑眯眯地问:
“想不想听我讲讲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可是和黎朗聊过,对于他做了什么,很清楚呢。”
说着,他又像是遗憾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过去他才叫有趣呢,能和我一起完成那么大的一次人口迁徙实验,现在呢?啧啧啧,都变成一个老学究了。瞻前顾后。到底是老了。我决定了。如果我要死,我就在年轻的时候死,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以后会变成我讨厌的人了。”
木梨子不想再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废话。她挑了挑嘴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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