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板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当初的父女深情此刻也变成了无尽的痛苦。
他曾试过想要把古小月绑起来,或者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一旦古老板离开了古小月的视线,她就会抓狂,大哭,甚至自残,把她绑起来也是无济于事的,她会咬舌头,堵她的嘴的话,她会不停地用头撞墙撞地,给她灌安眠药,她吃了,睡一阵子,起来照样闹。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乱吃安眠药,万一伤到脑子了,就不好了,而且,在她睡着之后,她还会发出模糊的呓语。
每次听到她的呓语的时候,黎朗都很恐慌。因为他发现,当初自己治疗方法的后遗症暴露了出来,她把自己的身份和那个家庭幸福的女孩的记忆混淆了!
她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出现了混乱!
第五十一节 前事已了,后事未知
眼下的局面,不再是黎朗可以收拾得了的了,古老板日日被她磨缠着,无法脱身,只有趁她闹累了,睡着了,才疲惫地溜出来,拿点儿东西吃,或是睡一会儿觉,有其他的时间的时候,就不住地哀求黎朗,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的女儿。
黎朗没有办法,他不但没有办法,还不想告诉古老板真正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如果把她带到精神病院里接受强行治疗的话,应该会很有效,但是,那样的话,自己之前采用的治疗方法就会暴露。
一个心理咨询师,竟然靠催眠和洗脑,在一个孩子身上做记忆代换的危险实验,倘若这件事曝光了的话,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的名誉也会尽毁。
所以,他只能在古家旅馆里痛苦万分地耗着,寻思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这一轮折腾下来,古老板、林娇和黎朗都是心力交瘁。
黎朗在心中甚至发出了这样的祈祷:
天啊,叫她死掉吧。只要她死了,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让她去死吧。
所以,当他的诅咒一语成谶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
郭品骥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对木梨子说:
“怎么样?我没拖延时间吧?给你的信息很有用吧?”
木梨子简直是要哭笑不得了:没错,你是把古小月为什么突然发狂自杀,以及黎朗和林娇的关系问题交代清楚了,但凶器问题,你照样还是含糊其辞啊。
硬硬的,尖尖的?
这种描述完全可以套到任何一种利刃凶器上,所以基本等同于什么都没有讲。
看着木梨子丝毫没有缓和的脸色。郭品骥叹了一口气:
“哎,果然你不如小安,要是她。听我这么一说,肯定就能猜到凶器是什么了。”
木梨子看着郭品骥神棍一样的表情。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郭品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里闪烁着的“我就是在用激将法”的含义真的是再明显不过了,木梨子不至于被他这么拙劣的技巧激起某些不该在这个时候被激起的胜负心,所以她完全忽略了郭品骥的话,说: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还要出去找他们问凶器是什么呢。”
郭品骥听木梨子这么说,一下子笑开了:
“你放心吧,他们绝对不知道凶器是什么的。”
木梨子在和郭品骥的谈话中。至少学会了什么叫选择性相信,她盯住郭品骥,说:
“你在撒谎?”
郭品骥耸耸肩膀,说:
“这点儿我可以保证。我没撒谎。我知道那凶器是什么,好歹它还扎了我一下呢。至于他们,当时都被吓坏了,不是人人都能直视那种画面的,要不然后来他们怎么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之所以他们不知道凶器是什么。是因为,凶器是被我藏起来的。知道的人,只有我和你的黎导师。如果你不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的话,可以想办法联系一下黎朗嘛。”
郭品骥欠扁的语气真的快要让木梨子控制不住照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了。
现在他们的手机一点儿信号都没有,通往外界的吊桥也断掉了。而且他们早就试验过了,这里的电话也不通,根本无法对外联系。
跟黎朗联系,是不可能的,郭品骥在这时候这么说,无异于在告诉木梨子,能帮到她的只有自己。
郭品骥像是丝毫察觉不到木梨子的恼怒,他艰难地带着凳子转了个圈,看向了窗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以为昨天就该下雨了,可是到现在这雨还没下下来。大概也快了吧。一场大雨,十五年前也是一场大雨,把我们困到了这古家旅馆里,那也是我第一次有了要成立神学院的念头。我发现,我有能力掌控别人的心理,我能掌控他们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叫他们相信,谎言本身就是记忆。”
郭品骥刚说完这句话,好巧不巧地,一道闷雷便从天际滚过,雪白的闪电连扯了两次,昨天一直没能落下来的大雨,此时才姗姗来迟,呈瓢泼之势降了下来。
郭品骥转过头来,对木梨子说:
“看,我说会下雨,就会下雨。”
木梨子本来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可是郭品骥此时脸上的表情却异乎寻常地宁静。
面对这么一个好像是有着调控自己表情和所有情绪的能力的人,木梨子一时间居然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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