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感,让大家对面前香气四溢的咖啡简直是难以下咽。
但安的表情,和平常的她不大一样,她从进来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郭品骥的手看,好像在细细研究着什么。
夏绵率先发现这点,他推推坐在他身旁的木梨子,指给木梨子看,木梨子从安的视线聚焦的地方判断,她是在盯着郭品骥食指上的一枚银戒指看。
那枚银戒指,说实话,和他本人的气质不是很搭调,甚至显得廉价,别说钻石了,连丁点装饰也没有,说白了就是一个银色的环状体,不知道安为什么对这个戒指这么感兴趣。
不过看得多了,木梨子也隐隐觉得,这个戒指的材质,看起来有些古怪,也有些眼熟……
还没等木梨子想起来这种材质的戒指曾在哪里见过,安就先开了口:
“你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对于熟悉简遇安的大家来说,她说话的口气实在是唐突了些,而郭品骥却不在意,他把戴在手上的戒指转了两圈,说:
“这个啊,我的。那天跟你见面就没戴,男人戴着戒指总会给人种错觉,不是这男的结了婚或是结过婚,就是这男的太娘,很难办啊……”
安的脸色变了,她本来坐在离郭品骥最远的座位上,却越过桌子伸手一把抓住郭品骥戴着戒指的那只手,逼视着他,问:
“我的意思是,这戒指你是从哪儿来的?”
大家下意识把身子向后缩了缩,安的神情带着种淡淡的暴戾和掩饰不住的焦躁,这让大家惊愕的同时,又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郭品骥把自己的戒指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表情疑惑地看着安:
“这戒指啊,捡的。跟你身上戴的……”
安下意识缩手回去挡住挂在自己胸口的戒指吊坠。
这个动作让木梨子心下顿时一片透亮:
怪不得看那个戒指的材质眼熟!
安平日里什么首饰也不戴,唯独戴着一个磁铁磨成的指环吊坠,上面雕着些简单的花纹,大家曾问过安这个吊坠的来历,安总说是在地摊上买来的。
但是被郭品骥这么一提醒,果然,安的戒指吊坠和郭品骥手上戴的戒指,看起来像是一对!
醒悟过来后,木梨子却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为什么这两个以前素不相识的人会有同一对的戒指?
郭品骥看看安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了确定他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手靠近了安的胸口晃晃,那吊坠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从安的指缝漏出来,和郭品骥手上的戒指吸在了一起!
两人的戒指,都是磁铁材质的!
大家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而郭品骥哈哈地乐出了声:
“……竟然是一对啊,太好了,这就是天意,我们肯定是上辈子的恋人,这辈子这对戒指就是我们的信物啊……”
他嘴里这么说着,竟然凑上来想要抱安,被江瓷按着脸一把推开,她拦在安的面前,替安分辩:
“这种戒指长得一样的多了去了,我在地摊上批发一百个都要不了一百块钱,到时候我给你一百个你命定的恋人,所以你给我离安远点。爱情不是奶嘴,你想挂嘴上就挂嘴上的。所以拜托,郭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跟个动物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发情期?”
郭品骥还想说什么,但包厢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嘭——
与爆炸声相伴的,是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
镜子碎裂的声音,客人尖叫的声音混作一团。包厢内精致的吊灯被震得晃动不已,桌上的咖啡杯也被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响动晃得嗡嗡作响,杯子和碟子磕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修,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伸手扯住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简遇安的袖子,没想到简遇安反应更快,迅速转身推开包厢房门,四下环顾了一番。
爆炸的地点显而易见!
从洗手间半掩着的门缝里,正冒出滚滚的呛人浓烟!
咖啡馆里的客人不无惊恐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连店里的服务员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有一个胆大的跑到洗手间门口,刚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向后猛退一步,结果踩空了,跌倒在地,他的腿肚子哆嗦不停,用力地捂住嘴,但是一些呕吐物还是从他的手指缝里漏了出来。他爬到离洗手间六七米开外的地方,才放开手,大吐特吐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味,混合着咖啡的香气,显得无比怪异。
安刚向洗手间跑出两步,手就被人扯住向后猛拖了一下。
她以为是修,但回头一看,却看见了郭品骥正在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安坚定道:
“先放开,我就是去看看。”
郭品骥斜了她一眼,口气也不再吊儿郎当,而是带着种不容置辩的坚定: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这么随便就去看?”
咖啡馆的经理也听到动静,从楼上的办公室里冲下来,看到的就是一群客人呆立在原地,一个人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而服务员的神色愈加惊恐与慌乱,互相用眼神示意对方到洗手间里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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