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这么说,她终于睁开眼,虚弱地戏谑道:
“我可没那么变态。我没注意到开水壶。要是注意到了,我恐怕也下不了手,不过……你说这话,感觉你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打算怎么回敬我?”
安耸耸肩膀,语气也轻松起来:
“你说,我那时候在做什么啊?”
她感觉安的问题很奇怪:
“做什么?做饭啊。”
简遇安继续循循善诱:
“做什么饭呢?”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想起了那油锅里满满的沸腾的油星,心有余悸地抬手摸了摸胸口。
斗不过。
这个叫简遇安的,太大胆,也太聪明。
她不再准备隐瞒什么,咳嗽了两声,嗓音沙哑地说:
“我告诉你,你的那个朋友,在……”
不料,安却打断了她的话,说:
“不用了,我已经让我另外一个朋友找到她了。在附近的一条小巷的最里面。没错吧?”
无视她震惊的脸,安继续捡着棋子,轻声道:
“如果你抢劫她的地方离这里很远的话,试问你还会舍近求远地跑来吗?而且,被抢劫的银行也在我所住的住宅区不远。刚才做饭的时候,我给我的那个朋友发了个短信,说,‘我附近的巷子,木梨子,受伤,找到打电话’,都是常用语,盲打就可以。我想他也应该可以明白的。刚才他给我打电话来,说是已经找到她了。只是晕过去了,不用担心。”
她把装满了的白色棋子盅摆回桌面,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所谓五子棋呢,就是算了这边还要算那边,设计这个的时候脑子里要想到下一个,步步算计,步步为营,才能赢,五个子就能变换成一场战争。你死我活。”
她捻起一个白子,微微一笑,又把白子丢回了棋盅,发出了一个清脆的碰撞声音:
“我赢了。”
第八卷:涩青梅
第一节青梅与竹马
笃笃的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
从敲门声可以听出来,来访者是个家教不错的人,敲门的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不徐不疾,不轻不重,不会给人一种莽撞的感觉。而且,这个来访者或许有着某种强迫症,对“3”这个数字很执着,因为他每敲击三下门就停顿一次,而在停顿三次后,就不再动手叩门,静静地等着门内的人回应,而且,从门外还可以听到他在等待过程中的踱步声,三步一转,很有规律。
综上所述,此人家教良好,对自身有种近乎于强迫性质的控制欲,应该是应邀而来,否则他不会连句“有人在吗”都不问,看来是确定屋子中有人。
应该是梨子约的客人?
安做出如上判断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门。
门外面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年龄大概在15、6岁上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特殊的训练有素的气质,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扎着一截小领带。在看到安后,他客气地问:
“请问是木梨子小姐吗?”
木梨子应该也听到了敲门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少年把视线从安身上转开,落到木梨子身上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看到少年的这个反应,安就放下心来了:这个少年的仪态和谈吐都和普通的同龄人不同,说好听些,是特立独行,说难听点,就是格格不入,不过从他看木梨子的眼神可以判断出来,他内心还是和普通少年一样,喜欢看美女。
木梨子笑着问少年:
“你是高国瑞?汝尧的朋友?”
木梨子现阶段已经开始需要开始进行一些具体的心理咨询实践了,因为还没取得专业的资格证。她只能先找一些身边的朋友练练手。林汝尧是木梨子从小的朋友,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他人缘很好,帮木梨子拉了不少人过来咨询,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
在这两天里,安已经见过了四五个来咨询的人,连她都佩服林汝尧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愿意来做心理咨询的人的。因为在一部分人的认知里,心理咨询都是有神经病的人才会来做的,很少会有人坦诚承认自己存在心理方面的疾病。
但是木梨子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友情客户,因为在一番交谈之后。木梨子发现有些病情甚至是他们添油加醋编造出来的。林汝尧的用心是好的,但对于木梨子来说,这样的实践几乎等同于无用功。
这个叫高国瑞的少年也是林汝尧找来的。但从他刚才敲门的动作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孩子至少是有点轻微强迫症,。
苦于找不到实践对象的木梨子对于病人已经是来者不拒,所以在把高国瑞迎到楼上书房的一路上,她始终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和完美的笑靥。
等到楼上书房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后。一直窝在沙发里看杂志的江瓷才从杂志里抬起头来,看看楼上,小声对安说:
“队长,你觉不觉得,梨子的表情像是很久没有客人上门的妈妈桑?”
安一下子笑喷了。她对江瓷说:
“也理解一下梨子吧,她现在正急缺这种人呢。”
“急缺?”
江瓷把手里的杂志翻了一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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