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极无聊,掰着手指喃喃自语起来:
“队长和修去过二人世界了……小瓷走了。梨子也走了……今天还玩得起来么?”
夏绵听着龙炽的自言自语,本来想笑,可是仔细一想,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龙炽说的好像没错啊。
大家,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安排。在一个一个地分散开来……
……
再次听到弓凌晨声音的江瓷,面上在冷笑,心里的怒火却越烧越大。
过去的仇怨,和眼前的新鲜的尸体,一起在她脑海中交叠着出现。
“小男孩”的尸体已经蜷成弓形一动不动了,而刚才江瓷才给他喷过的、治疗哮喘喷雾的瓶子。歪倒在一边。
江瓷知道,“小男孩“朱晓敖是死于剧毒马钱子碱,这种毒素。发作的时间是10~20分钟,而他们自从进入轿厢,并被困在半空中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了20分钟,“小男孩”肯定是在轿厢里中的毒。而他唯一摄入的东西。也仅有那瓶治疗哮喘的喷雾剂而已。
弓凌晨这个电话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及时,江瓷不难想到。是谁在“小男孩”的喷雾剂里动了手脚,甚至这次摩天轮的骤停,怕也是他的手笔!
弓凌晨的语气倒是轻松:
“嘿,领队,很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江瓷冷笑了一声:
“你说我呆在这么高的地方,好得了吗?”
弓凌晨嘿嘿地笑了:
“真是抱歉了,可是,不是我硬要你上去的哦,是那个孩子拉你上去的吧?小敖这孩子真是不乖,我想,他应该已经受到严重的教训了吧?”
严重的教训……
江瓷从心底深处翻涌出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她好容易才忍住,沉声说: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在他的治疗哮喘的药物里放了马钱子碱?你怎么知道他的哮喘会发作?”
弓凌晨在电话那边轻松地抽了抽鼻子:
“因为他在上摩天轮之前,我就给他用过慢性的诱发药物了,他肯定会在摩天轮上犯病的。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果然是这个混蛋动的手脚!
江瓷恨得咬牙切齿,看着那个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冷冰冰的小身体,心口像是塞了一块铅,硬邦邦地坠得慌。
弓凌晨看江瓷没有声息,继续打招呼:
“领队,这些日子你很想我吧?”
江瓷的嘴角勉强扬起一道嘲讽的笑容:
“我想你?对,我很想你,我想你为什么要杀司昴,为什么要和我哥哥过不去,为什么当初要绑架我和我哥?”
弓凌晨“啧啧”两声后,不无惊讶道:
“哎哟,叫回哥哥啦?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自从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就不会再叫哥哥了呢?”
说罢,他模仿着江瓷的声音,似少女般柔若无助地呼唤着:
“哥哥~救救我~”
江瓷浑身一颤,当年那股在体内汹涌不息的恐惧又爬上了她的心头。
弓凌晨,就是当年把他们绑走的人!
恐惧过后,江瓷心头的邪火终于爆发了!
她霍然站起身来,头狠狠地撞上了轿厢顶,可她像是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一样,声音也猛地加大:
“弓凌晨!”
弓凌晨笑嘻嘻地道:
“领队,你叫我干嘛?”
现在的弓凌晨叫“领队”两个字的时候,江瓷感到无比的恶心,她吼道:
“别叫我领队!你这个王八蛋!”
江瓷的叫骂激不起弓凌晨哪怕一丝一毫的怒火,他闲闲道:
“别急着骂我啊。当年绑架你,又不是我出的主意,你急什么?”
江瓷尽管愤怒,还是能听懂人话的,弓凌晨的那句话,使江瓷稍微平静了一些:
“是谁出的主意?”
弓凌晨充满自信地、慢慢地说:
“他就在你身边呢。是你身边的人~”
江瓷全身一悚,但她马上想明白了。这是弓凌晨的攻心计之一,自己不能轻易上当。
她刚才已经翻找过“小男孩”的书包,那里面并没有什么起爆器,想也是,弓凌晨怎么能放心让这个单纯的家伙手握着起爆器?很有可能,起爆器是在弓凌晨手里的,换句话说,自己的命现在就握在弓凌晨手里。
明确了这一点后,江瓷反倒冷静下来了。
现在最坏的结局不外乎是一死,她也不打算乞饶。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节轿厢要是一炸,会不会波及其他的游客。还有。自己死了之后,龙炽该怎么办?弓凌晨会找他的麻烦吗?
可是,弓凌晨丝毫不提起爆器的事情,依旧气定神闲道:
“你可以信任你旁边的人吗?简遇安,木梨子。夏绵,修,卓格格,林汝尧,高国瑞。郭品骥,龙炽,包括你自己江瓷。你觉得可以信任哪个?”
江瓷用已然平静下来的口吻,问:
“你想说什么?”
弓凌晨的声音放低了,充满了一股莫名的蛊惑性:
“你觉得你的记忆可靠吗?他们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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