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格格下猛力扯了一下转身欲走的聂娜娜的胳膊。正好拽到她那只受伤的手,聂娜娜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抽着冷气叫唤:
“扯什么扯!我胳膊有伤!”
卓格格凝视着聂娜娜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我警告你,你不许对她下手!”
聂娜娜的眉头因为疼痛揪成了一团,可是听到卓格格的话,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
聂娜娜抚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卓格格,突然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啊哈,我知道了,你其实是相信了我吧?你相信是夏绵下的委托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担心,安一死,夏绵会背负什么心理上的愧疚?”
卓格格的面色变了几变,转抓着聂娜娜的肩膀,以威胁的口吻道:
“总之,你不许动她!”
聂娜娜用怜悯的眼光打量了一圈卓格格,说:
“抱歉,我做不到呢~你忘了学院的规定了?要是学院交付的任务没有完成的话,执行任务的人就得死。我还没崇高到要为什么人献身的地步,更何况,你也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卓格格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马上就去死。”
聂娜娜啧啧两声,摇晃了一下手指,说:
“我且不能死呢。听说这个简遇安挺厉害的,我倒想跟她过过招,你总得等我满足我的好奇心再说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卓格格已经确信,上面的确是派给聂娜娜要杀掉安的任务了。
可是,她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学院里不是一直都下死令,始终要保证安的生命安全的吗?
弓凌晨前些日子折进去了,据说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卓格格虽然不清楚这件事的原委,但是就卓格格对弓凌晨的了解,凭他的能力,即便打不过修,也完全可以趁修不在的时候就取了安的性命。
弓凌晨在学校里就以打击修为乐,如果简遇安死了,修有多痛苦,弓凌晨就会有多开心。
可是学院里有要求,决不能让安死去。如果弓凌晨不是顾忌着这个,估计也不会被抓了吧。
现在,老大居然又要安的命?这命令变得也太快了吧?
聂娜娜不打算理会卓格格变化的脸色,她拂掉了卓格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再度转身,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叫卓格格道:
“喂,格格?”
卓格格皱着眉头看向她,正对上聂娜娜含着戏谑的眼睛:
“你不会是动了真情了吧?”
卓格格的嘴唇一白。
把卓格格的反应尽收于眼底的聂娜娜满意地转过身去。留下一句话:
“格格,咱们俩好歹合作过一段时间,虽然不对盘,但是毕竟是有点交情的。老大让你跟夏绵交往,是要你进入到他们的内部,你呢?向学院提供了多少他们的讯息?据我所知,可没有多少呢。而且,最糟糕的是,你自己还沉沦进去了……”
说到这儿,卓格格转过身来。幽幽道:
“你要是玩真的的话,你信不信,夏绵他也活不长久。”
留下这句话后。聂娜娜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人群比较密集的医院小花园。
卓格格站在原地,脑中不停盘桓着聂娜娜的最后一句话:
“夏绵也活不长久……”
她打了一个寒噤。
夏绵是怎么知道学院的网站的,又怎么会下这种委托?
尤其,居然是针对安的?
他和安的关系。卓格格是看在眼里的,还有夏绵的人品,她再了解不过了,他从来不会主动地去恨什么人,更别说恨到要把某个人杀掉的地步!
刚才,她故意装作发小脾气。把夏绵轰走了,可现在,她急切地想要见到夏绵。旁敲侧击一下,最好能问到一些前因后果。
夏绵眼里的疲惫,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
卓格格的脑中乱糟糟的,眼神也变得迷茫空洞起来。
远处的墙的拐角处,一颗脑袋悄悄地探了出来。把卓格格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偷窥着卓格格的聂娜娜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嘿,果然没得救了。”
……
这两个人在谈话时,她们谈论的主要对象,现在正一脸痛苦地抱着枕头,怨念地盯着天花板。
安已经去厕所吐过两回了,现在胃里还一阵一阵地犯恶心,撑得鼓鼓的肚子终于下去了一些,可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地难受。要命的是,她吐的时候,非得弯下腰不可,腰现在痛得不行。
身上不舒服,她都懒得看修了,抱着软软的枕头,压在自己胃上,好歹舒服了一点儿。
修从她刚才捂着腰颤颤巍巍地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他干嘛要喂安吃那么多东西?
安惨白着一张脸,不想多说话,修就误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了,犹豫了一下后,决定先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该喂你吃那么多东西的。”
安刚才吐得都快脱力了,腰和胃现在一阵阵儿地难受,她根本没听到修说什么,只抱着枕头,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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