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接下来的话,更是气得江瓷想吐血:
“你以后不要送东西来了。”
江瓷一把甩开了修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轻蔑的笑容: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安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了?我们这些朋友,你统统不看在眼里?”
修冷冷道:
“我没这个意思。”
江瓷的眉毛一扬,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把她的心情弄得差到了极点:
“你没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被害妄想症吧你,安在医院里躺着,我吃饱了撑的去害她?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安救过我的命,还不止一次,我江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凭什么这么想我?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害她?”
修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好像在他面前情绪失控的是个陌生人一样。
“我没说你要害她。”
江瓷打量了修一下,喘了两口气,自觉刚才自己的口气太严肃了。可她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都被人怀疑到头上了,她的心情能平静那才是见鬼了。
见修平静的样子,江瓷的口气稍微缓和了点儿:
“那你这一出出的是想干嘛?”
修直视着江瓷的眼睛,眨也不眨: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瓷一愣,和龙炽对视了一眼,不耐烦道:
“我知道了什么啊?”
修细细地看着江瓷的眼睛,命令道:
“你告诉我,你这半个月来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江瓷刚想发作,就被修冷峻的眼神吓了回来。她嘟囔了一句:
“问这个干什么?”
修低下头,也不打算作解释,语气凛冽:
“你一个个列给我听。”
江瓷虽然觉得这人今天真有病,但是为了避免和修吵起来,她压住了自己的脾气,耐心地、一个个数了起来:
“昨天和前天,我和龙炽被我妈安排去帮她同事搬家。见过我妈妈的同事,三天前,我跟篮球队的那群小子们吃了饭……”
江瓷扳着指头,说了十来分钟,把每一个去过的地点,干过了什么事,都一一说给修听,包括她今天去菜市场买菜的全过程都事无巨细地讲了,她的心里其实还存着一丝赌气的成分:
你不是要听吗?我把我这半个月的生活状况都告诉你,我烦死你。
可是修一直听到最后。也没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而且,在江瓷说完了的时候。他还皱了皱眉,问:
“这就没了?”
江瓷都要抓狂了:
“大哥,你想让我说什么?你给句痛快话行吗?”
修毫无感情地斜睨了江瓷一眼,江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抬手推了他一把:
“干嘛啊你。怪瘆人的,去看队长去。”
修的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追问了一遍,似乎还不大相信江瓷的说辞:
“真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江瓷这回认定,修估计是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不在正常的脑回路上。这么想想,她的气也消了大半。她一向是个气性大、也不记仇的主儿,看到修周身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她就像对待篮球队里的哥们儿一样,抬起一拳捶在修的肩窝上,说:
“你怎么变成了个疑心病了?磨磨唧唧的,不像你啊。”
修的眉头却没有放松,他揉了一下被江瓷捶过的肩窝。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么。
龙炽也拍了拍修的肩膀,一脸疑惑地问修:
“修。你是怎么了?是不是照顾队长照顾得精神衰弱了?”
修扭头又看了一会儿龙炽,直看得龙炽后脊背冒汗,才收回了他那可怕的视线。
他双手插兜,对江瓷稍稍点了一下头:
“对不起。”
撂下这三个字后,他便转身进了病房楼。
江瓷和龙炽面面相觑。龙炽拍着胸口,喃喃道“吓死我了”,江瓷则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出来了,现在满心都是不解。
修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啊,今天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而且……
江瓷一回想起刚才他看自己的那个毫无掩饰的怀疑眼神,就一阵胸闷气短。
她一边气得磨牙,一边在心里琢磨:
不管修今天是精神问题还是生理问题,自己肯定要找个机会告状告到安那里,叫安帮自己收拾修。
……
修折回去的时候,表面上冷淡,可心里可谓是惊涛骇浪:
不是江瓷,也不是龙炽?
看他们的表情,倒不像是作伪。
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他们的演技也太好了一点儿。
对于江瓷,修吃不准她是不是在撒谎,毕竟江瓷是女生,女生的心思,修从来不去猜也懒得去猜,因而不是很了解。但龙炽的性格,修还是清楚的,他的心思单纯,如果要骗人什么的话,他一定会把话说得漏洞百出,每次都要江瓷替他圆谎。
可刚才他仔细观察了龙炽的神色,在他的眼里,除了惊讶和一点点的恐惧外,修什么也没看出来。
真的不是他们俩?
那会是谁?夏绵?木梨子??
修的步子越走越快,但在路过护士台的时候,他不经意抬眼一扫,竟惊讶地发现,本来被他叫到1041病房的林护士,正在护士台边收拾整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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