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表情一僵。
自己的情绪流露那么明显吗?
简白似乎看出了安的心事,笑着说:
“不是你没掩饰好,是我开了这么多年殡仪馆,耳濡目染地,对于人的表情的轻微变化比较敏感。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说说,那时候心里琢磨什么呢,跟叔说说你的心里话怎么样?看在我很帅的份儿上?”
简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即使严肃的时候,语气中也含着一种莫名的轻松感,他虽然是在问安问题,但他话里话外流露的意思是,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勉强。
安思忖了一番后,决定问出心头真实的疑惑:
“叔,你进1041房做什么?你认识聂娜娜吗?”
简白的眉毛一挑,笑说:
“你看见我啦?”
安点了点头。简白拨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看见了呢……果然还是我的隐蔽技巧太差?”
安既然问出了口,就不再顾忌,追问起来:
“我看到你进去至少有10分钟了,你和聂娜娜说了什么?”
简白翘着二郎腿,笑得双眼微眯:
“如果我说没说什么,你信吗?”
安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反问:
“你觉得我信吗?”
简白烦恼地抓抓脑袋,说: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在她病房里呆了那么久,是在等她,她不在病房里。后来,我就问了她几句话,可她一问三不知,我也没办法,就回来找我闺女咯。”
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简白:
“等她做什么?”
简白坦白道:
“我想要问她一点儿事情。不过她因为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那我可不可以先不告诉你我问的是什么呢?等我搞明白,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这么问安的时候,简白还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作可爱状。看到简白这副搞怪的样子,安心头的疑云总算消散了一些。
这些天她是怎么了?先是怀疑自己的朋友,然后又对她一向了解的简白产生疑惑,尽管他们的确做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也许都是自己误会了呢?
而且,简白的坦诚,让她放下了心来。
想着,安的嘴角漾起一抹放松的微笑。‘
看到安这副样子,简白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
“对了,简简单单,随遇而安,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个样子,碰上什么事情,要先笑。别让负面情绪占据你的身体。而且你今天做得也很好,有什么问题就问,对我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对吧?”
见安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简白也不再逗留。
他留下来,其实也就是看出安有心结,现在这个心结也算是解开了,殡仪馆里还有别的事务要打理,他收拾了收拾,就准备离开。
但在临走前,简白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
“小安,你有没有听说过国外一个高中发生过的停车场杀人案?”
第二十五节 (小王子)中的密信
安完全没听说过这个案件,便摇了摇头,顺口问:
“这个事情有什么特殊的吗?”
简白沉吟了一下,说:
“嗯,没什么事儿,我就是问问。这个案子当年挺轰动的,到现在还是个死案,左右你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有没有兴趣关注一下这个案子?”
安其实现在不大想动脑子,敷衍地“嗯”了一下,简白也看出她心不在焉,并不计较,叮嘱她晚上要好好睡觉,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病房。
望向紧闭的病房门,安轻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简白为什么要去聂娜娜的病房,也不知道简白到底想和聂娜娜说些什么,可是简白的坦诚,让安没法再细细追问下去。不过,从她个人的内心出发,她更愿意相信简白说的是真的,他只是想弄清某件事情,才去找聂娜娜的。
不过,简白所说的一个细节,引起了安的怀疑。
简白留在聂娜娜的病房里等聂娜娜,证明她那个时候并不在病房里。
再联想起那个时候,说起的那个帮她把吸管插进酸奶盒里的、和聂娜娜长得很相似的女孩……
安若有所思,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翻身坐起,下了床,在病房角落里的垃圾桶里翻拣了两下,拿出了那个掉到地上的酸奶盒子。
当时,安本来就想阻止,不让她喝酸奶还以为自己在和她闹着玩,非要喝,好在被半路杀出来的简白打断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聂娜娜有那么强烈的戒心。
安把那盒酸奶拿出来,放在耳边摇晃了一下,把插进里面的吸管拿了出来。
这一拿出来,安就发现了不对。
吸管另一头。好像塞着一些黄色的东西!
安随手抽出一张卫生纸,把吸管对准纸,轻轻地吹了一下,吸管里的黄色内容物就被吹到了纸上。
安把那盒酸奶又扔进了垃圾桶,捧着纸认真地研究起那一小块黄色的东西来。
这东西有股淡淡的异味,有点儿像皮革的味道。吸管尖端残余的酸奶的香味几乎完全把这股味道掩盖了过去,安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完全不知情地用这根吸管喝下酸奶的话,也许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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