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还没来得及接腔,夏绵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安握着手机。面上的神情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样子,夏绵好像不大对劲,情绪似乎是处在不稳定中。
以前从来没见过夏绵这个样子,陡然来这么一下,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夏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卓格格的不好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打算深究,只要明天见了夏绵,一切就好说了。
但是因为察觉到了夏绵异常的情绪,安也想起了,卓格格对夏绵来说是个重要的存在,自己不能太直接,在和夏绵谈话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措辞。
想到这一点后,安在和房东见过一面,拿回一笔预付的房租金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一边收拾着小件的东西,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打着腹稿,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夏绵讲出这件事,才会被他最大限度地接受。
但是,第二天下午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安的预料之中,她花费了大半天所准备的言辞,完全失去了意义。
她独自一人搭乘出租车来到了木梨子家前。
这里的保安本来是不准许外人进入高级别墅区的,但是安和其他的五个人例外,保安已经对他们的脸很熟悉了,看到他们,偶尔还会打个招呼,根本不会阻拦。
安不大熟练地用拐杖走到了木梨子的别墅前。
在进入别墅前,安已经决定,一会儿如果木梨子在家的话,一定要把她支开。尤其是那张写着“卓”字的照片,只能让夏绵看见。
这种事情,在没有解决前,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可,安习惯性地拿出木梨子家的钥匙,打开门,进入别墅的时候,看到,江瓷、龙炽、、木梨子、修和夏绵,都坐在客厅里!
每个人都表情各异,每个人都神色不定,每个人,或站或坐,但看起来都和平时的他们不太一样。
江瓷和龙炽坐在比较小的双人沙发上,低头不语,如果单是江瓷这样的话也不是很奇怪,但一向聒噪的龙炽,就安静得太过分了;修站在一个摆着花瓶的立架旁,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看向地面;木梨子正盯着夏绵,眼神玩味;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安进来后,立即把无声的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安。
而最奇怪的人,就是夏绵。
他双手交握,坐在长沙发的一侧,他旁边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隙,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他好像散发着一股请勿靠近的渗人气场,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和谦恭,反倒……有点儿可怕?
第三十三节 战火燃烧!
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客厅一圈,把各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后,把目光对准了夏绵,开口问:
“绵绵,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是你和我两个人见面吧?”
夏绵却看都没看安一眼,拍了拍那条除了他之外就没人坐着的长沙发,似乎是指示着安坐下,并随口道:
“来了,坐吧。”
安再度环视了一圈客厅中神色各异的众人,注意到在场的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却一个想要起身离开的都没有。龙炽悄悄抬起眼来看了她一下,等发现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马上垂下了眼帘,但安发现,他的手掌紧紧地缠在一起,好像是心里有事。
这是怎么了?
安直觉夏绵有可能是客厅内压抑气氛的主要造成者,但她并不追问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反倒是首先忍耐不住了,她跑到安的面前,胆怯地斜了一眼沙发上的夏绵,小小声地说:
“安,夏绵哥今天不大对劲,他打电话把我们叫来这里,可是他又不说是为了什么。刚才大哥才和夏绵吵过一架,你劝劝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的自言自语了。
而出现在安心头的话是:
果然,是夏绵把他们约到这儿来的。
其实,安很想问修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做出的动作,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她小心地拄着拐杖,走到了那条长沙发前,坐下,把架着的拐杖横放到膝盖上。声调如常地侧脸问夏绵:
“怎么了?”
夏绵从眼镜后瞄了一眼安,安感觉,从他的镜片后,似乎透出了什么充满寒意的东西。
这感觉仅仅是一闪而逝,但这足够让安察觉到什么了。
夏绵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夏绵不再看安,把视线落到空荡荡的茶几上。问:
“你先说吧,叫我来干什么?”
安看了看屋内的其他人,再次强调说:
“这件事很重要,事先我应该说过,是要和你单独见面说这件事的。他们在,我还是不说的好。”
夏绵冷冷地笑了一下:
“怎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江瓷忍无可忍地发声了。她一拍沙发的扶手,喊道:
“绵绵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的脑子里进硫酸了吗?你冲我们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夏绵不搭理江瓷。却把视线投向了安。
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读不懂这个戴着眼镜,平时都是一副温和笑颜的大男生了。好像在一夜之间,他所有的温柔都因为某个莫名的原因死去了,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人,尖酸。刻薄,多疑,冷漠。绝对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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