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个动作后,夏绵用变形了的声音,问了修一个看似和眼前的局面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修,你杀过人吗?”
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像是狮子在打量已经被自己摁在爪下的垂死的斑马,他的声音,也莫名地给了人一种危险感:
“你想让我在你身上试试?”
修的手中开始加力了,相应地,夏绵的手也开始用力。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对峙中,直到安在他们身后沉声道:
“都给我放开。”
听到安发了话,其他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修听话地先松了手,在感受到危机解除后,夏绵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此刻,变故陡生!
修突然将手八字张开,猛击上了夏绵的喉结处!
夏绵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震得顿时蹲下身剧烈干呕起来,而他的指间,居然有血滴了下来!
见了血后吓得一声尖叫,再也忍不住跑到了夏绵面前,一面替夏绵抚背,一边责怪修:
“大哥你干嘛?!”
修拍拍手,看着蹲在自己脚下仍干呕不止的夏绵,语气淡漠:
“我在教他怎么跟人正常说话。也教给他,和别人对掐的时候,不能被对手先松手迷惑。”
干呕了好一阵的夏绵终于止住了呕吐的欲望。他抬手,擦干净嘴边,起身,步伐蹒跚地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当地一声,丢到了已经残破的茶几上。
那赫然是他们中人手一把的、木梨子家门的钥匙!
第三十六节 如出一辙的字迹
看到夏绵这个动作,脑袋嗡地一下,马上就把那把钥匙拿起来,朝夏绵的手里塞:
“夏绵哥你干嘛?你干嘛要拿这个?”虽然嘴上这么问,可哪里不知道夏绵此举的含义!
他还了木梨子家里的钥匙,意味着他在宣布,他与在场所有人的决裂!
可是夏绵的拳头捏得死死的,钥匙完全塞不进他的手里放弃了,想把钥匙塞进夏绵的衣兜,可是在她准备做出这个动作时,她细瘦的手腕被夏绵一把牢牢捏住!虽然也有练过,腕力很强,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不管是手劲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能和已经成年了的夏绵比,更何况她擅长的是中短距离的攻击,夏绵这么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她不仅毫无反抗能力,手腕还被夏绵的手捏得生疼!
不理会连声地呼痛,夏绵定定地看着安,声音沙哑,但是极度冷静,刚才他的躁狂早已消失无踪,可是现在的夏绵,看起来更像是一块不可接近的冰,比刚才的炽热与敌意,更加叫人心寒:
“简遇安,从蓝马山庄开始,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你也是我最不信任的人。明明白白地说,我不可能再到这儿来了。简遇安,说实话,我怕你。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发生了多少事?你不怕吗?不怕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哀伤,可她也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我有权知道你的理由。”
夏绵的回答很冷漠:
“理由你自己清楚。”
安固执道:
“我不清楚。”
夏绵看着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伤人的讽刺意味:
“那你就自己去找。你不是很聪明吗?”
安死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声音中居然掺杂着一丝不稳定的颤音和哀求的意思:
“你就不能跟我说吗?”
安的声音,听得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心酸。
在他们的印象中,安哪里求过人?
可夏绵对于安的态度完全不为所动:
“我不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人?”
撂下这句狠话后。夏绵松开了紧攥着手腕的手,把她朝后轻轻一推跌了个踉跄,摔倒在了沙发上,那把钥匙还被她抓在手里。
她保持着被夏绵推趴下的姿势,回头愣愣地看着夏绵。
此刻的夏绵。却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一样,环视了一圈客厅之后,转身就走,连半分迟疑都没有!
客厅里似乎静止了,只有江瓷在停顿了两秒后,拔腿追向了夏绵离去的背影。
龙炽在后面气鼓鼓地喊住江瓷:
“小瓷!别去追他!这个人疯掉了!”
江瓷头也没回。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你给我在这儿好好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龙炽说得没错,夏绵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和他们绝交?
但是江瓷想知道的是,夏绵疯掉的原因是什么?
在跑出木梨子家的别墅后,江瓷紧跑几步,从后面扳住夏绵的肩,声音中含着明显的怒气:
“夏绵,你今天是想干吗?”
夏绵的背僵硬得像是一块铁。对于江瓷的问话,他完全是无动于衷的状态,看得江瓷心头火起:
“你聋了?说话!”
夏绵终于有了反应。他扭过半个身子,刚才还停留在面上的冷漠,此刻已经被一种无奈的神情所取代。
看到这个样子的夏绵,江瓷也怔了,抓着他的手稍微松了些,口气也放软了:
“夏绵,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走,跟我回去,把话说清楚。别动不动就扔钥匙,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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