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子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苍白地笑了笑:
“谢谢。”
林汝尧看着这样的木梨子,眉头再度蹙了起来:
“梨子。自从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吧?”
木梨子低着头,手掌交握,说:
“她对我很重要。是很重要的朋友。”
林汝尧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由地问:
“比我还重要吗?”
木梨子装作完全没有听到林汝尧的话,垂下了头。林汝尧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安慰地拍了拍木梨子的手,也不躲避刚才的话题,坦然道:
“我以前追求过你,但你放心,既然你拒绝了,我就不会再强迫你。”
木梨子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汝尧拿起了木梨子的手机,又看了一遍那条短信,问木梨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梨子,这个叫简遇安的女孩,真的要自杀的话,她有什么理由吗?”
木梨子想也没想地就顶了回去:
“她不会自杀!绝对不会!没有如果!”
林汝尧并不说话,静默地注视着木梨子,他在用他的眼神安抚木梨子,也在提醒她,要保持冷静。
木梨子深呼吸一口,也知道自己说得太绝对了。她琢磨了一下后,说:
“如果要说理由的话,也就是她前些日子……大概半个月前吧,和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厉害。”
林汝尧摇了摇头,说:
“我不觉得她是那样的人,上次宴会时我和她有一些交流,我觉得她足够坚强,也很聪明,情商很高,不会因为某些小事就轻易自杀。何况过了半个月,她要是只是因为和你们吵架的话,不会隔了半个月才选择自杀。”
木梨子的头仍低着,可她的手绞动得更加厉害,因为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安……是不是调查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听了录音笔录下来的大家的争执声,安对待夏绵的态度,本来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但是,在夏绵提到安的不明的身世后,安立刻反应剧烈,甚至立刻和夏绵撕破了脸。
也就是说,安对自己的身世,其实是格外介怀的?
木梨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修的师父方宁叔以前曾和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从局外人的角度,看你们这群朋友的关系,有多可笑。”
那么,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选择……自杀?
木梨子想到这儿,才悚然发觉不对:
你在想什么啊!安怎么可能去自杀?
这时,林汝尧叫来的王司机走进了别墅,木梨子几乎是再也坐不住地冲出了门,林汝尧凝望着木梨子慌张失措的背影,向王司机交代要照顾好修,如果他醒了就发短信通知自己一下后,才追上了木梨子,载着她驶出了别墅区。
在车上,木梨子先给简白去了一个电话。客气礼貌地问安在哪里,简白好像还不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情,异常热情地回答了木梨子的问题:
“小安啊,她去她自己的那个小房子里去了呗。啊?殡仪馆?没回殡仪馆啊。”
木梨子挂掉电话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安不是在半个多月前就说那地方要拆迁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搬离那里?
木梨子翻了半天手机,连手都抖了。才在记事本里翻出安的地址来。
里正路106号三楼6室。
这个地方距离木梨子的家有些远,因为路上车比较少,林汝尧把车速直接开到了80公里,就算是这样,也开了大概有40分钟才到。
安的地址,是上次自己从江瓷那儿借了安的书后。又准备还给安的时候,从江瓷那里要到的。但是在送书的路上出了点儿小意外。被一个拦路抢劫的女生暗算了一把。
算起来,她也从来没到过安的家里,这次,算是第一次造访吧。
安的家在一条胡同里,因为胡同口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把车停在胡同口。
林汝尧起初执意要陪木梨子进去,被木梨子阻止了,她说:
“我只是进去看看而已。没什么大事我就出来。”
木梨子在这么说的时候。习惯性地剖析自己的心理,却发现自己的心里话居然是:
“肯定没出什么大事,对了,肯定没什么大事。所以马上出来就好。”
发现这点后,她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因为不愿意接受某种现实,居然已经开始自动给自己洗脑了吗?
经过木梨子再三的坚持,林汝尧妥协了,但是他和木梨子说好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和自己打电话,取得联系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就这样,木梨子怀着忐忑的心情,一个人穿入了这条漆黑的小胡同。
这条胡同没有任何的人工光源,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两边的居民楼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烟气,连一点儿人味都没有,木梨子甚至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无人的荒地中,两边的楼房,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是海市蜃楼罢了。
不过,就是这海市蜃楼,也压迫得木梨子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狭窄的岩缝中,寻找着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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