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起阳奇怪地问:
“你们怎么又在这里?”
没人回答他,可他在看到缩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木梨子,又看到脸上明显带着泪痕的,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回出事的人是你们认识的吗?”
依旧没人回答他。
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一番后,突然发现他们中少了人,于是顺口开玩笑道:
“对了,简遇安呢?每次出案子的时候都能碰到她,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体质。”
徐起阳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之一,本来正在休假,刚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委派给他这个案子,他就从家里赶过来了,一路上听了手下简单讲了一下案件的状况,也和现场的人取得了联系,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比较特殊的自杀案而已。
可他并不知道木梨子是事件的发现者,更不知道案件的死者,就是他所说的“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体质”的简遇安。
一听徐起阳提到安就忍不住低头啜泣起来。
她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死去的人会是安,但是被徐起阳这么一提,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徐起阳正一头雾水时,一个比徐起阳早到现场的警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和徐起阳握了握手,看了一眼还在毯子里双目呆滞的木梨子,对徐起阳说:
“你已经和目击者交谈过了吗?”
徐起阳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目击者?”
那警官又奇怪地看了一眼木梨子,说:
“你不知道这起案子的目击者就是那个女生吗?哦,也对,有些信息还没及时反馈给你。我先告诉你一些基本情况吧,这个楼里出事的女生,应该是窒息死亡的。根据屋子里的证件,这个女生应该是租住在这里但还未搬走的住户,叫简遇安。”
第九节 如何说?
徐起阳的脸色大变,再看看神色矛盾,面带怆色的大家,心下便更相信了几分,他的眉尖深深地蹙了起来,不再和他们多说些什么,随着那警官就进入了胡同之中。
而跟着徐起阳来的还有一个女警察,走到了木梨子身边,柔声对她说:
“你还好吗?”
江瓷和夏绵悄悄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领会了意思:
这个女警察估计是被警方特意叫来的。刚才在胡同里忙碌案件的,碰巧一个女性警察都没有,警方估计是认为女性才能更理解女性,安慰女性,才派来一个女警察,来照顾木梨子的情绪,并询问她一些关于发现现场的问题的。
很快地,木梨子就被那个女警察带走了,林汝尧便也跟了过去。
从木梨子走后,站在胡同口的大家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各怀心事,各有疑惑。
江瓷的疑惑是:木梨子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安是自杀,也就是说,至少从现场上来看,安的情况很像是自杀,为什么现在来了这么多警察?搞得简直像是个杀人案一样。木梨子是不是又瞒了他们什么事情?
夏绵的疑惑是:如果那个不是安的话,那真正的安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和谁结了怨?会不会和她以前那段断裂开来的记忆有关?的疑惑是:昨天晚上修干嘛会喝酒?安为什么又要匆匆离开?
龙炽的疑惑自然是藏不在心里,直接问出了口:
“梨子没提到她联系过简白叔叔吧?”
大家集体一怔。
刚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自己一时间完全无法消化,居然忘了要和简白联系!
意识到这个问题,大家又陷入了又一阵沉默:
谁来打这个电话?
接通了之后,又该怎么说?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夏绵闷不做声地拿出了手机,拨出了简白的电话。
在现在的这群人之中,最能保持情绪稳定的,年龄又最大的也只有夏绵了,他需要担负起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夏绵没讲话,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江瓷的嘴唇动了动,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电话接通了,简白活泼的语调在电话那边响起:
“喂?”
听简白的声音,他恐怕还不知道安出事了。
夏绵刚准备说话,那边简白又说:
“我记得你的号码。你叫夏绵对不对?”
夏绵原本准备好的话被简白一下子噎了回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直接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但是长时间的不讲话是不礼貌的,夏绵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勉强道:
“是的。简叔叔,我是夏绵。我打电话来是……”
简白笑吟吟地问:
“找小安对吗?可她现在不在呢。”
夏绵的喉结艰难地上下移动了两下,僵硬地道:
“叔叔,我……”
简白却打断了夏绵的话,声音像开玩笑一样,轻松道:
“你们和小安吵架了吧?”
夏绵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青白。
夏绵不是不自责的!
刚才说得没错,如果自己不头脑发热,凭着那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就和安决裂,也不会导致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使大家全体陷入冷战状态,也不会让安……
简白这句无心的话,引起了夏绵全身的轻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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