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似乎对时间这类抽象的东西很敏感,所以想试试看锻炼一下你。你好歹得系统地读点书吧,对你有好处,免得你再被别人算计了。自己都不知道。”
之前,修读书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根本不知道“系统”和“抽象”为何物。更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时间的敏感,左伊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于修提出的问题,女孩轻描淡写地说:
“因为你每次训练的时候,说是训练几个小时就是几个小时。昨天你回来的时候超时了三分钟。你自己在那边赌了半个小时气。你对时间的强迫症这么重,说不定是因为你对数字有特殊的天赋呢。”
其实左伊人这种推测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修被她一整套东拼西凑的理论弄得晕晕沉沉的,那些个“强迫症”、“数字天赋”的名词他从来没听过,自然容易被唬住。
而修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有根咔哒咔哒不断走动的秒针一样,总是在盘算去哪里干哪件事情要用多久,或是自己要什么时候出去这类事情,而且有人一旦破坏了他的时间安排,他的心情就烦躁异常。
所以,自己说不准还真的有什么“时间强迫症”?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由左伊人亲手放上去的。
左伊人打量着修明显露出为难神情的脸色,笑眯眯地问:
“怎么?怕自己做得不好?还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没关系,我理解你,知难而退嘛,这些题挺难得,你十有**做不好。”
修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左伊人用最拙劣的激将法骗上了贼船。
不过修忍着痛苦看了那些题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那些游泳池蓄水放水的问题,还有什么鸡兔同笼的问题,车辆同向异向运动的问题,他多看几遍就能弄明白套路。
一个星期后,他特意找到了正在跑步机上垂死挣扎的左伊人,宣告自己已经把她给自己的三本书都看会了。
左伊人起初还不相信,回到房间,把这三本书里的题都抽查着给他考了一遍,修张口就来,言语中颇带着几分自得。
修自然没有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和表情就像是小学生得意洋洋地跟自己的老师炫耀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题都做对了一样。
只要他一看到左伊人略带惊讶的表情,就得意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在他解答出所有的题的时候,左伊人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可是她接下来的一席话一下子打消了修心里一大半的得意:
“很棒啊,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花了一个多月才把这些东西都学会呢。”
修算了算,按照他稀少的社会经验,一个十岁的孩子,顶多应该读到四年级,不过这也足够修沮丧了。
搞了半天她早就学会了啊。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修还多嘴地问了一句:
“你进来……这里的时候,是几年级?”
左伊人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
“六年级。”
修差点这三个字被呛得内伤,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心情一下子就全被压了下去。
他其实最介意的就是左伊人比他要聪明得多,学什么东西都比自己要快,尤其是她看书的速度,一目十行,但是要她复述书的内容,她却能条分缕析地一点一点列出来,光是这种记忆力就叫修望尘莫及。
似乎是察觉了修微微的沮丧心情,左伊人停止了翻书的手,抬头看向修,露出了一个弯弯眼的笑容:
“不过你比我厉害得多了,我用了一个多月,你才用了一个星期,说明你的抽象思维的确很强啊,比我强得多得多得多。”
左伊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别夸张地把双手张开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
左伊人似乎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言行举止都是如此,只有偶尔才能流露出一丝丝的小孩子心性。
夸奖完修之后,她变戏法地抱出了另外五六本书,往修的身前一放,说:
“好啦,接下来你看这些,这些书可比那些书好看得多了。”
那些是一些世界著名的侦探小说,修多少天都没有接触过正常的文字了,乍一看这些文字,感觉无比亲切,看起来也比以前认真顺畅得多了。
等他把这些书看完,左伊人又会及时地给他换上几本数学书。因为有了之前的基础打底,他把这些题统统弄会也仅仅用了四天。
接下来又是侦探悬疑小说……
左伊人说,人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的确没错,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修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看些书,而且不像以前,是被方宁叔强制逼迫的,他渐渐觉得,这些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他甚至和左伊人一样,习惯在床头柜上放一些书,睡觉前也会随手拿来翻翻。
……
这次,他仍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书,翻开了自己做着书签的位置,书页间却滑下来了一张纸。
修看到这张纸后,猛地一蹙眉。
他在出去找左伊人之前也在读这本书,可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明明是没有这张纸的……
那这纸……是谁放进去的?
左伊人也注意到了修的脸色,又看到了他手中抓着的纸,关心地凑上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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