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呀?”石井巡佐慌乱地说。
“不过,杀害这家伙的,不会是站在那边的寿司店老板吧?”好美队长竖起拇指,指着与条原刑警一起站在小径上的山田金一。
石井巡佐急忙摇手,“怎么可能?小金不是那种人,他很老实。”
接着,他向好美队长说明山田金一的为人,不过队长却有不同的看法。
“是啊。寿司店厨师可以熟练地切断颈部。”
仔细观察横放在地上的尸体,颈部有几处被刀刃切割的痕迹。根据鉴识科老手的经验,这种乱七八糟的痕迹,一定是镰刀或斧头砍过多次而造成的。血淋淋的横切面露出恐怖的肉、骨头、血管以及神经,从皮肤溃烂的程度看来,推测尸体是趴伏在地上,用类似斧头的刃器敲砍。
无头男尸约有一百六十公分,肤色接近白色,有些地方已出现红色尸斑。整体来看,体毛不多,苍白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河豚的鱼白,大概是身体纤瘦的关系,手与脚的指甲看起来特别的大。因为没有头,所以不知道年纪,由于皮肤松弛,推测年纪可能不小,大概介于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身上没有戒指等饰品,说不定早已被凶手剥下。
“要是加上头部,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从被害者的肤色看来,应该是外国人,也就是白人。”与鉴识人员谈话后,好美队长摸着下巴的胡髭喃喃自语。
“这附近有很多外国人,你可能也知道野尻湖畔有座基督教宣传教士的国际村,大部分的人在暑假都会来此避暑,那附近有很多长住的教士。”石井巡佐说。
“一旦跟外交部有关的话,就严重了。”好美队长皱着眉头。
鉴识人员指出尸体的双手有擦伤。指甲与手上到处都是污泥,有几处刮伤看得到血。
“尸体吊在树上时,指尖有摩擦到地面吧?”好美队长一边想一边说。
“不,好像不是,看起来不像是死后出现的伤。”鉴识人员用小金属棒取出指缝里的泥土,放进塑胶袋里。
凑热闹的群众站在看得到闲贞樱的地方。渠道旁的小路上都是附近的居民。大概是休息时问,所以男人们都穿着工作服,女人们则包着头巾。他们满脸狐疑地聚拢,议论纷纷地看着警察工作。
“吊上去之前,头就被切掉了。”
“绑脚后应该已无生命反应吧!”
法医因为别的案子出差,所以没有过来。不论如何,尸体要运到长野市内的国立信越大学医学部进行解剖。
另一位鉴识员抓着尸体手腕,弯弯看肘关节。
“死亡超过八小时了吧?”好美队长看了一下问。
对方轻轻点头,蹲下检查尸体侧边,把背脊抬起来,但尸体已全身僵硬,“是的,尸斑已经很明显了。死后超过十二到十四个小时,差不多要开始腐败了。”
“知道死因吗?”
鉴识员摇摇头说:“还不知道。除了颈部以外,没有看到致命的外伤。是头部遭到重击或是被勒死,都无从判断。若是被毒死的话,则要解剖后才知道。”
好美队长站起来,问石井巡佐:“这附近晚上很暗吧?”
石井巡佐拉了拉制服的下摆,“是的,不像街上有灯。”
好美队长双手交叉,“从尸斑的移位可知凶手先在别处杀人后,用车把尸体运过来,等到晚上再将尸体吊在这棵樱花树上。绑尸体的绳子先丢到树枝上,绳子的一端用推车拉。尸体要吊到那里,需要相当大的力气,得要有与闲贞和尚一样大的力气。凶手如果只有一人,那一定是个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呢?”
“嗯,这世上有不少变态的家伙。噢,对了!有没有人看到可疑人物?”好美队长问。
“目前问过的人里面,没有人看过可疑人物。”石井巡佐指着饭纲山的方向,“从那边到这条小路也完全没有住家。”
“这里过去是哪里?”
“前面会碰到一个丁字路口,往左是饭纲,往右是通往户隐。”
“那么以大范围来考虑的话,饭纲方向接长野,黑姬方向通往妙高,是吗?”
“大致说来是这样。”石井巡佐点头。
“对不起。”摄影组的男士开始拍摄尸体。为了不妨碍他工作,好美队长与石井巡佐稍微后退。
石井巡佐又问:“好美队长,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何凶手要大费周章,把尸体的头砍下?”
好美队长眺望着附近的黑姬山说:“可能有几个理由,例如让身份不明、死因不明,或是要暗示什么。不过,要让身份不明的话,也要把手指切掉,可是这尸体的手指完整;而且死者只要有日本的身份证,也不难从指纹辨别其身份。”
“您最后说的暗示,是指什么?”
“凶手正计划进行一连串的杀人事件——动机不管是报仇或什么都好——所以才把被害者的头切下,展示尸体,让其他的被害者心生恐惧。”
“这么说来,把尸体吊在这棵樱花树下也代表某种意思?”
“是的。”好美队长严肃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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