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死去的美知子住同一间寝室吗?”
少女听到“死去的”这几个字时,露出惊惧的眼神。
“太田美知子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兰子一边问,一边观察少女的表情。
白石悦子摇着头,“被……被杀……”
“难道……修女们说是她自己从尼僧之塔上跳下来,是自杀的吗?”
白石悦子紧咬下唇,没有回答。
“我们问过详情,并不认为那是意外事故。”
“怀疑……我们住宿生……吗?”
“是啊,目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我和黎人为了调查这起凶杀案才来这里。你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嫌疑犯。”
白石悦子以快要哭出来的眼神盯着兰子。
“你要是知道什么内情,最好趁现在坦白说出来。”兰子用温柔的语气劝诱她。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真……真的。”少女极小声地回答。
“是吗?”兰子毫不介意地转换话题,“可不可以告诉我有关太田美知子的事。我们只看过她的照片。她的个性如何?”
白石悦子的视线落在左手的念珠,“美知子是很好的朋友。她与我很要好……蒙主宠召太早了……她虽然没有妈妈,但个性一点都不怪癖,很开朗。”
“只有爸爸吗?”
“听说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好像是她三岁时……母亲是一位很虔诚的天主教徒,在美知子还小的时候,就带领她信仰天主。”
“你呢?”
“欸?”被兰子这么一问,白石悦子抬起一张惊讶的脸,脸色依然苍白。
“你的父母呢?”兰子再问一次。
“我?我是孤儿。我不记得父母……我是……弃婴。”
“来这里之前,你好像在别的地方?”
“是,是的。”
“怎么进这个学校的?”
“伊丽莎白姆姆捡到我的。”当说到蒙主宠召的前院长的名字时,白石悦子拿着念珠的那只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综合与她的简略谈话,我们得知圣奥斯拉修道院的孤儿都是优惠生。入学条件是父母或自己是天主教徒,或者将来自愿成为修女,终身奉献给信仰。
兰子问:“太田美知子与其他同学的感情好吗?”
“普通。”
“听说她的养母是马路可修女,你也是吗?”
“是、是的。是马路可修女。”
“美知子死前,有没有在烦恼什么的样子?”
“烦恼?”
“譬如,与以前的举止有什么不同?或是看起来意志消沉?”
“不……有……”白石悦子的回答很模糊。
“是怎样?”
“那……那天吃过晚餐后,美知子开始整理行李,说隔天要离开学校。那时她脸色苍白,好像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她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她没写信或是什么的吗?”
“……她坐在桌前,不知写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信。”
“你没看见内容吗?”
“没看见……美知子的表情很恐怖……她把纸撕破后丢到垃圾桶。”
“然后呢?”
“她睡觉前对我说:‘悦子,你最好也赶快离开这间学校。’可是我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几点离开房问?”
“不知道。晚上七点熄灯后,我就立刻睡着了。”
这么说来,太田美知子是在室友睡着后离开房间的。但她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里,一个人跑到尼僧之塔?
“下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们哈路米的事吗?”
“哈路米学姐?”白石悦子倏地从椅子上跳起,双唇微微颤抖,兰子疑惑地觑着她,“她,她,不一样……”白石悦子双手紧握念珠,身体颤抖,脸色苍白,双瞳浮现莫名的恐惧。
“哪里不一样?”兰子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
“和我们不一样!”少女痉挛似地大叫,“她是魔女!”
3
在法兰西丝修女带下一位少女进来之前,坐在椅子上的兰子伸了伸懒腰。至于哈路米为何是魔女?我们还是听不懂白石悦子的话,因为那时她一直用手帕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哭着。
我们对哭泣的白石悦子毫无办法,只好叫法兰西丝修女进来。当她看到白石悦子时,对我们投以严厉责备的眼神。
“真软弱啊!”看着她们走出房间时,兰子苦笑说,“像那样一直哭,怎么问得出什么……”
“以前的你,不论如何逼供,总会叫对方开口,不是吗?”我想起一年前一桩与净灵会有关的凶杀案,兰子听了只是窃窃一笑,我将话题带回,“不过,白石悦子说哈路米是魔女,究竟是神魔意思?”
“高中女校常有‘女王与魔女’的游戏,那是一种权力与非权力的象徴。受欢迎的人被称为女王,不受欢迎的就被贴上魔女的标签。白石也未免太神经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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