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思考说:“钥匙是法兰西丝修女带下去的吗?”
“还不知道。正在进行指纹比对。钥匙表面已经生锈,不知是否能采到清楚的指纹。”
“与其问凶手如何从房里消失,不如问为何把犯案现场弄成密室,这一点说不定更重要。”
“凶手大概没想到会有人从湖上看到杀人画面!总之,密室是为了拖延办案时间。”
“我想说句话,或许能当作参考。我知道太田美知子坠塔事件的谜底。”我插嘴说。
好美队长惊讶地说:“什么?是什么?”
“想听吗?”我看了好美队长和兰子一眼。
“嗯。”
“答案是——凶手与被害者一起从窗户坠落。”我期待着他们两人的反应。
好美队长略低着头,嘴角浮起微笑说:“很有意思的想法。但凶手要是也一起掉下来,那他的尸体也会在塔下。”
“他以被害者的身体作为跳板,跳进湖里。不过这种高度,他大概也命丧黄泉了吧!”
我的解释有点牵强,所以好美队长不动如山地说:“老实说,我们曾到塔下的湖底打捞,却什么也没发现。这次,你不是亲眼看到被害者坠落的画面吗?那时,凶手也一起掉下来了吗?”
“没有。”
“那这么说还是不行。”
兰子一边说一边拨着前额的头发,“黎人,法兰西丝修女的尸体背后,听说有衣服被割破的痕迹……”
“嗯,肩胛骨有两处被美工刀割破,可以看到被刺伤的痕迹。伤口虽然不深,却会让人致命。修道服的背后因为流血而湿透,房里却不见血迹。除此之外,她脖子上有被刀划过的小伤。”
“找到凶器了吗?”
“嗯。沾有血的美工刀就掉在房间右边的木床旁。”
“指纹呢?”
“没有。好像用布或什么擦过了。美工刀与黑色房间的钥匙一样,都是从普利西拉姆姆的书房里偷偷拿出去的。普西拉姆姆已经确认过,但她表示完全不记得曾出借这两样东西。”
“死者背部的伤,是在自己刺不到的地方吗?”兰子再确认一次。
“是的。所以疯狂自杀或是跳湖自杀这类假设,一开始就可以排除。很明显的,这是他杀。”
“能以密室杀人为前提而进行调查吗?”
兰子说完后,好美队长毫不掩饰一脸的不悦,站着对她说:“兰子小姐,我知道你在东京被称为‘美女名探’,也听闻过你所破的几件大案子。不过,尽管如此,你一向都是这样毫不客气地介入地方员警的办案吗?”
兰子露出温柔的笑容,“不,我是不引起冲突的名人。每当涉入凶案,我们不会笨到把管辖的员警当成嫌疑犯。”
“你们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与立场。”好美队长又说,“我知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间修道院里。警视厅的二阶堂副厅长要求我们协助你们,他还特别致电我们局长,再三要我们照顾你们。”
兰子微微点头,“是吗?那就拜托了。”
好美队长没再说话。不过,从他带我们前往凶案现场的行动来看,代表默许了我们的行为吧!我们从回廊走向圣堂,再走向圣堂里的走廊。架设在墙壁上的火炬,照着天花板和地面,可以清楚看见潮湿、黑暗的石壁。走廊的尽头有个通往尼僧之塔的螺旋梯,楼梯上没有火炬的地方则摆满了烛台或提灯。
为了在黑色房间装设投光器,圣堂外,有人利用远处的阶梯,拉了很多条黑色电缆到塔顶。
“神所投射的光,我们这些人却看不到,真不方便。”好美队长发着牢骚。
在楼梯的一半高度有窗户,从那里吹进阵阵凉风。
“法兰西丝修女的死因为何?”兰子问。
“全身撞伤、骨折、内臓破裂、大范围的火伤、掉下来时受到过度惊吓,什么都有可能。”好美队长一边爬楼梯一边喘气回答。
“推断死亡时间?”
“法医说从现在算,大约在三个小时到五个小时以前。没有解剖之前,他不敢确定。不过,好像已经死了四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在晚间七点左右。”
“我们就是那个时间在湖上看到。”我说。
好美队长表示第一批员警抵达时,兰子夹在门缝里的发夹还在。我们站在门口继续对话。
“这房间在凶案发生后,还是锁得好好的。但房间里却没人。所以说,你们来的时候,凶手早就逃走了吧!”
鉴识人员同时搜索黑色房间及尼僧之塔下面的岸边。湖面上停了几艘警员乘坐的船,以及从栈桥借来的动力船。
“你坐船到湖面上时,看到黑色房间的窗口有两道人影?”好美警长问我。
“是的。当时有一个人走到窗边。距离虽然远,但那个人应该是穿着修道服。另外一人则站在后面,不过我不知道是男是女。”
“梶本建造表示只看到一个人。”
“是吗?”我只能这么回答。
“没有看到是谁从窗口推下法兰西丝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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