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地说,你最后看到法兰西丝修女是在何时?”
“她送黎人到大门的时候,已过晚上六点。”
“这么说来,就寝前和晚餐后,修道院里的所有人都有杀人机会了?”
“是的。”
“总之,法兰西丝修女和凶手都到黑色房间。遭火灼的修女一边燃烧,一边坠落到窗外三十公尺以下的地面。”
“凶手到底是如何逃出这个房间?还是绕回这个问题。”我再次触及这点。
好美队长瞪着我说:“我只有一个假设。你在塔底看到的钥匙,真的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意思是?”
“那时的钥匙可能是假的。你与梶本赶回修道院后,院长再向我通报,接着警察抵达,再用船划到现场,这之间有两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凶手说不定有共犯,那名共犯在这段时间,或许就越过湖来到塔下的岸边,把死者手里的假钥匙替换过来。这样的话,凶手在行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从外面把门锁起来。”好美队长说。
“你是说凶手故意让法兰西丝修女握着假钥匙,再从把她从窗户推下去,是吗?”
“是的。”
“那么,凶手和共犯是如何交换真的钥匙?”
“从塔上丢下就可以了。”
“这么说,共犯就是修道院外面的人啰!因为我们在警察来这之前,全都集合在行政大楼里。”
兰子看着好美队长的脸说。
我也对好美队长说:“我看到的钥匙,是扑克牌的梅花与方块图形。”
“是吗?”好美队长夸张地耸耸肩,“那么你看到的钥匙,一定是这个房间的钥匙。老实说,我本身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假设。”
“兰子,向好美队长解释这次的凶案是〈约翰启示录〉里的一个见证吧!”我对着兰子说。
好美队长问那是什么意思,兰子拿出我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如下页图),然后开始说明。
好美队长听完兰子的推理后,哑口无言,却又突然责骂,最后大叫:“这是不可能的。你说汤玛斯的死是‘空中的惩罚’;太田美知子的死是‘在地上变成恶性肿瘤的惩罚’;哈路米的死是‘水源变成血的惩罚’;伊丽莎白姆姆的死是‘埋在黑暗下的惩罚’;最后,法兰西丝修女的死是‘被火烧的惩罚’!你要我相信这种无知、愚蠢,胡说八道的事吗?”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兰子沉着地说,“不论我们相不相信,这疯狂的阴谋杀人都一直都在进行。你知道吗?照启示录的暗示,已经发生五起凶案。要是不承认这项事实,说不定日后会后悔。”
“你是说今后还会发生两件凶案?”
“没错。”兰子看着好美队长的脸,点点头。
【圣奥斯拉修道院里的惨案】
一、太田美知子——
从尼僧之塔坠落而死(刺杀?),昭和四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
二、伊丽莎白姆姆——
因地层塌方,被土石掩埋致死,昭和四十四年三月三十日
三、哈路米·梅娃斯——
在水井中发现尸体(溺死?谋杀?),昭和四十四年四月十日
四、汤玛斯·葛洛亚——
枝垂樱树下的无头尸体。昭和四十四年五月一日
五、法兰西丝修女——
从尼僧之塔坠落而死(烧死?),昭和四十四年八月七日
“太牵强了吧!不,根本就是最差劲的幻想!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就是为了满足宗教狂热的预谋凶案,是非正常人类所会做的。”
“完全的疯狂行为都以理性作为掩饰。”
“我只能祈祷有个健全的世界。”好美队长一脸铁青,他从长裤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拭浮在额头上的汗水。
“的确,就现象学而言,确实有错估对象的可能性。”兰子说。
好美队长挥挥手说:“兰子小姐,海德格尔或胡赛尔之类的话,以后再说吧!我最讨厌啰里啰嗦的哲学了。请你们去追查所谓的见证杀人,警察会负责进行合理的办案。现在我们来检讨犯案动机吧!请你们暂停宗教上的胡言乱语,给些建设性的意见!”
“好的。”兰子附和地说。
我依照好美队长的指示,说明合理的推测,“杀死法兰西丝修女的犯案动机,可以看成是为了‘封口’。”
“什么意思?”
“她似乎知道太田美知子与葛洛亚司教凶案的详情,也好像烦恼着是否要告诉我们两人。”我告诉好美队长,今天下午我们与法兰西丝修女在尼僧之塔塔顶上的对话。
“她似乎想向马路可修女或安琪拉修女询问学生的事情。”兰子惋惜似地摇摇头,“结果好像没问。”
“她到底知道什么?或知道谁做了什么?不论是什么,她已带着秘密离开人世。难道是三位女学生当中,有人杀了太田美知子与葛洛亚司教?”
好美队长在调查葛洛亚司教凶案的过程中,发现葛洛亚司教来长野县,可能是为了见修道院里的某位学生。
“也就是说,白石悦子、小岛安津子或势力玛莉亚当中,有一人可能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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