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哈路米所说的事情,真的是作梦吗?”兰子问。
“不。”小岛安津子清楚明白地表达她的看法。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亲眼看到哈路米的左手腕上,有很多小小的刀伤。”
2
一阵沉默后,势力玛莉亚以开朗的表情说:“我们能说的就这些了,我们已经说出所有知道的事情。”
“谢谢。”兰子满意地点点头。
向她们道谢后,兰子把额前头发拨向后面,“对了,我再问一个问题。白石是在横须贺圣拉贝纳孤儿院出生,势力是在东京青山的罗德长老学院出生,你们两人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势力玛莉亚的眼神冷淡,挑衅地说:“什么意思?”
对她们而言,出身是心里最大的伤痛,所以兰子回答:“很简单,我只是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父母的名字或长相。”
“我可不是什么弃婴,我母亲在我还是婴儿时,就因车祸而蒙主宠召。”势力玛莉亚抬头挺胸地说。
“你知道父亲吗?”
“我原本就没有父亲。我若有父亲,就是主耶稣……”势力的语气很冷,表情也很冷漠。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兰子最后再次确认她们的出生日期。
势力玛莉亚——昭和二十六年(一九五一年)
七月小岛安津子——昭和二十六年四月
白石悦子——昭和二十七年六月
这与法兰西丝修女给我们的资料一样。等她们一步出餐厅,我迫不及待地问兰子:“哈路米的梦境是什么?难道这里的地下室正偷偷进行黑色弥撒吗?”
兰子沉重地说:“是吧!可能是咒语祭典。正确的说,应该是对死者膜拜的仪式。”
“与黑色弥撒有何不同?”
“类似,只是信仰对象不同。无法感受到基督教教义喜悦和幸福的人,会选择在喜乐的安息日里膜拜魔鬼撒旦,这也是黑色弥撒的膜拜对象。”
“那么,水晶骷髅头也是膜拜的对象?还是只是单纯的膜拜死者?”
“咒语祭典是利用性交和麻药的秘密仪式。”
“麻药?”
“你想想看,哈路米恍惚的精神状态,一定是吸了麻药,或是喝了迷幻药。之所以在阴历初一在修道士洞窟的书库里举行恶魔祭典,是为了让水晶骷髅头发出神秘力量,而哈路米会半梦半醒地看到祭典情境时,大概是因为麻药功效减弱吧!”
“原来如此。所以是因为有人相信水晶骷髅头是耶稣遗体的一部分,才举行祈求基督再现的仪式吗?”
“嗯。恶魔祭典需要处女的血,所以哈路米才被选为牺牲者。她被注射麻药后便失去意识,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的血被邪恶的人利用。”兰子皱着弯月形眉说。
“可是谁会做如此残忍的事?”
“先把黑衣修女当成A。进行性交仪式的两位当事者,女方为B,男方为C。A和B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以,至少有两到三人一同参与这项罪行。”
“淫魔是谁?梶本建造?还是某位出入教会的司祭?或其他人?”我问。
“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一位是前院长伊丽莎白姆姆。”兰子若无其事地说。
我惊讶万分,大叫:“伊丽莎白姆姆!难道她就是黑衣修女?”
“你想想看,伊丽莎白姆姆为何要把修道士洞窟里的骷髅头放到祭典用的器皿上?那是因为她知道葛洛亚司教要来这里,所以才先把水晶骷髅头藏起来,于是将水晶骷髅头与地下室的骷髅头调换。若是地位崇高的葛洛亚司教像修道院施压,修道院也只能打开书库,展示圣维廉克拉卡斯的石棺。”
一头雾水的我反问:“莫非水晶骷髅头是圣维廉克拉卡斯的头骨?”
“不管是不是他的头骨。依据哈路米的梦境,可知石棺里面有颗水晶骷髅头和一具穿着法衣的骸骨。”
“所以,伊丽莎白姆姆事先将修道士洞窟里其他的骷髅头放进石棺里?”
“嗯。她把水晶骷髅头涂上泥土,混在其他的骷髅头里。以切斯特顿的说法,就是‘藏在森林的树叶里’。可惜,命运弄人,她在进行时却碰到地下室塌方而丧命。”
“等一下,地下室的骷髅头里有一个是水晶骷髅头吗?”
“法兰西丝修女不是说过,她们在塌方后曾清点过骷髅头,发现少了一个。”兰子惋惜地说。
“对喔。”我觉得失望。
“哈路米是牺牲者。她被选为恶魔的祭品,被迫堕落,最后变成地狱的使徒。”
“在尼僧之塔上杀害太田美知子的是谁?”
“是哈路米。前院长伊丽莎白姆姆和安琪拉修女当时都在京都。太田美知子大概在死前,偶然在伊丽莎白姆姆的书房里,看到‘奇怪的约翰’这篇秘密文章,并偷偷抄下。她解开谜题后,与我们一样,偷偷跑到尼僧之塔下的通道。不同的是,她有拿到全文,所以并未在地下迷宫里迷失,反而顺利抵达书库。”
我双手抱胸,认真地思考,“她在那里看到恐怖仪式,所以警告悦子,圣奥斯拉修道院是‘恶魔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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