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队长惊讶地回头,“真正理由?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那是完成复仇的死亡签名。之所以将葛洛亚司教的尸体公开示众,是故意让他丢人现眼。”
“尸体本身是某种见证吗?”我问。
“是啊!除了是〈约翰启示录〉里的第七个惩罚外,还有其他意义。”
“什么意义?”
兰子指着一脸无辜的安琪拉修女说:“葛洛亚司教的名字是汤玛斯,英文写成Thomas,前面的Tho,日文为为と(读成to);而Mas的日文为ます(读为masu)。
“砍下葛洛亚司教的头,就是以Thomas的To为见证,因为日文的‘と’与‘头’谐音,所以才切下他的头,尸体倒挂就是将‘ます’倒过来,那不就成了‘すま’吗?”
好美队长脸色骤变,“你说说Suma(すま)?不就是葛洛亚司教年轻时在横滨抛弃的女人?”
“是的。这里包含了她母亲的名字。安琪拉修女的母亲叫大岛须磨子(Oshima Sumako),当地认识她的人都叫她Suma Jan。”
“还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嗯,大岛须磨子在柿崎村的邻居并不那样叫她,而是叫她佐仓须磨子。佐仓与樱花同音(皆读成sakura),因此才把葛洛亚司教倒挂在樱树下。”
倒挂在樱树下的无头男尸真的是葛洛亚司教,他本身竟是一幅名为〈Sakura Suma〉的猜谜画。我感到一阵晕眩,这简直就是一出滑稽的死亡秀。
好美队长终于接受安琪拉修女就是真正凶手的事实,可是,他还有几个非厘清不可的谜团,“兰子小姐,我还有些不了解的地方。太田美知子死时,安琪拉修女和伊丽莎白姆姆都在京都,这是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她应该没有机会犯案。况且,当时黑色房间的门是从里面锁上。还有,法兰西丝修女死的时候也是。不论是谁都无法进出这房间啊!这个疑问没有解开的话,谁也无法替她带上手铐。”
兰子沉着以对,“我以前说过,杀害太田美知子的是哈路米,她在第二天早上与梶本建造运用技巧,把房间布置成密闭状态。”
“怎么做?”
兰子的眼睛紧盯着手握念珠的安琪拉修女,“只要懂得‘切割’,密室之谜是很容易解开的。因为凶手逃出房间和房门闩上完全是两码子事。凶案现场的密室状态是由哈路米与梶本建造两人联手设计的。”
“请具体说明。”好美队长的口头禅又出现了。
“首先,梶本告诉法兰西丝修女,他在塔下发现太田美知子的尸体,然后再与法兰西丝修女急忙跑上来,那时哈路米还躲在黑色房间,她将门用横木闩上,让门无法从外面打开。
“等法兰西丝修女确定门是锁住后,梶本再提出登上塔顶的建议。这时哈路米就从房间溜出来,跑下塔。说得精确一点,哈路米是趁法兰西丝修女与梶本从屋顶往下看时溜出房间,梶本当时可能是用某种声音或某种方法,暗示房里的哈路米赶快离开。”
“可是,法兰西丝修女与梶本从屋顶下来后,门还是反锁的,所以梶本才会拿斧头敲破门板,不是吗?”
“哈路米逃出房间时做了手脚,我现在表演给你看!”
兰子示意我拿出石头和绳子。她先把绳子的一端以十字形缠在石头上,再把绳子的另一边结成直径约十公分的圆圈。准备妥当后,她在门前的地板上把绳子盘成绳团,最后把绑着石头的那一端,从床脚绕过去。
“从窗户丢出绑石头的绳子为重力。”兰子站在门前,指着铜色把手的下面,“先将横木前端移至刚好碰到门边的位置。”
门的右边是铰链,左边是开关,兰子将横木往左边移动,并在横木的端挂上绳圈。
“横木刚好卡在门板的两个金属架与墙壁的金属架之间。放在金属架里的横木,与门板之间还有一公分左右的空隙,所以绳圈在套上去之后仍能拉动。”
兰子准备好以后,把门往房内侧打开至刚好容她尽出的距离。她跨过横木与绳团之间的绳子,然后宣布:“请看门自动关上的样子。”
兰子一直无视安琪拉修女的存在,而修女则茫然地退向放置蜡烛的桌子。
兰子弯腰拿起石头,用力丢向窗户,趁石头还飞在在空中时,迅速跑出房间,然后门也随即关留在屋内的我们全都屏气凝神。
系上绳子的石头飞向一片黑暗,越过窗缘,然后失速坠落。窗边到床脚有三公尺以上的距离,猛地被拉紧的绳子连带地拉动了,地上的绳团迅速解开。然后是床脚与横木之间约两公尺长的绳子。突然,床脚发出“嘎”的一声,木床靠门的那一端被扯动,与墙壁分开了大约十公分。同时,由于被绳子的力量拉扯,门上的横木也顺势往左滑去。
当所有动作静止时,挂在横木上的绳圈正夹在横木、门板与ㄈ字形金属架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进行的时间很短,也不需要人手,最后门就自动闩上了。
我跑到窗边,探头往下望。绑着石头的绳子正笔直地往下延伸,吊在塔的外墙上。“怎样?”兰子在外面问,打破我们的静默,接着从打开的门进来,回到室内,“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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