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后,声音便停止,我们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入口很窄,普利西拉姆姆痛苦地挤了进来。
“所谓‘潜进另一扇门’,就是指从这个入口进去吧?那么,‘从教皇躺下的时间里’,又是什么呢?”
“问普利西拉姆姆……普利西拉姆姆,祠堂的地上的三位数,或四位数的数字,是什么?”
普利亚拉姆姆看了周边说:“那是历代教皇的退位年分。九九六与一五七二分别是若望十五世和庇护五世的退位年分,竟然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进入地下秘密通道。”
兰子打开之前从百科事典里撕下的一页,那是所有教皇的退位年分表。
我们让普利西拉姆姆走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往洞窟前进。虽然兰子否定吸血鬼的存在,但是隐藏在我们前面的不知是什么呢?前途仍然是一片黑暗。
检查过墙壁上挂的煤油灯,似乎还有一点油,我们一一点上火。洞窟里的空气依旧潮湿,偶尔会从头顶上落下一滴滴的水。墙壁上的煤油灯投射出我们三人的身影,与手电筒的光形成复杂的阴影,一块在石壁上飘来飘去。
经过了丁字路口,我们抵达上次尚未进入的迷宫入口。
兰子从口袋里拿出画着迷宫图的书籍,重新思考后大叫:“对了,普利西拉姆姆,你知道沙特尔大教堂或圣昆丁修道院里的迷宫解法吗?”
修道院长严肃却自信地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世界上所有基督教迷宫,我闭着眼睛都走得出来。”
“那么,要拜托您带领我们!”兰子认为前面的地下道应该是模仿那些教堂的迷宫。
我先简单地向普利西拉姆姆说明,往前走会有哪些岔路。
“你们可能也知道,迷宫和迷路不同。迷路是故意设计一些错误的路或出口,妨碍入侵者找到真正的出口。而迷宫——尤其是教会或圣堂里的——大部分从入口到出口都是一条线,并以几何学的方式画成漩涡状。另外宗教的迷宫,不像这地下道是呈现立体造型,而是画在教堂地板上的平面图,并以瓷砖花样区隔。大多数的宗教迷宫,信徒都能找到出口。因为,迷宫的出口代表对主的信仰,也暗示着天国的门。”普利西拉姆姆说。
“像克雷特岛的迷宫那么复杂分歧、曲折的道路,又是为什么?”
“很少会是那样。据我所知,复杂的迷宫只有玛德莲教堂与英国的圣教会迷宫。”
“这个迷宫像哪一种?”兰子指着前面被煤油灯和手电筒照射的路问。
普利西拉姆姆想了一下说:“从岔路数量看来,好像与玛德莲教堂一样,那个教堂也是属于罗马贝尼迪克教派。应该没错吧!”
很幸运地,迷宫的走法确实如修道院长所推断的。还好,我们没有迷路,终于从又黑、又暗、又复杂的地下道里走了出来。
由于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所以这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再加上修道院长有一只脚是义肢,我们的行动也不可能快速。
途中,我曾试探性地走到分歧的岔路上,结果差点掉进转角的对面的深穴中,这个洞穴与通道同宽,只要稍一不慎,很容易踩空,连手电筒的光也照不到底。
我们花了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走出迷宫,眼前与刚才满是石头的道路不同,左右两旁的石墙上排列着许多圣者的浮雕。
普利西拉姆姆取出念珠,开始唱着祈祷文,一一念出:圣道明、爱比法纽修士、圣庇护、圣路加……
通路的尽头被浮雕的墙壁挡着。望着阻挡在前的墙壁,我说:“怎么办?”
兰子开始吟唱着第二段暗号:
在悠长的小径前进,
只有听从特修斯的话才能生存。
在炼狱之路的尽头,
视地如天的仰望者之右手,
指向通往约定之路。
“现在,我们所站的地下道,如果就足‘炼狱之路’,那么就会碰到‘视地如天的仰望者之右手,指向通往约定之路’!很简单。”
“什么意思?”
兰子回头看着院长说:“普利西拉姆姆,这墙壁上画的人是谁?”
院长往前跨一步,拿着手电筒从左边依序照了一遍墙上的浮雕,半圆拱门的石墙上与圣母玛莉亚祠堂一样,全都有刻着罗马数字的浮雕。
浮雕上的三名圣人全都很瘦削,身穿着无袖长袍。左边的人的头上戴着荆冠,一只手向右边伸出。中间那位秃头、长胡须的人,跪着仰望他。右边满脸胡须的人的手上拿着像是玻璃的东西。
普利西拉姆姆仔细看过后说:“这很像意大利拜犹教会里的一幅画。左边是主耶稣基督,中间是圣彼得,右边是圣保罗吧!”
她顺便说明基督教里的两大使徒——彼得与保罗。听完之后,兰子立刻说:“黎人,彼得的手指或手可能会动,你往墙壁的左边转转看。”
我照着兰子的指示试看看。令人吃惊的是,彼得拿着十字架朝上的右手,虽然转动的齿轮有点紧,却可以水平地旋转九十度。
先是听到墙壁里机关动作的声音,接着整面墙开始震动,并往左侧移动。
“你为什么知道彼得的手可以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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