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那个少女_[日]原寮【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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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一个月前。她突然打电话来说道:‘我并没打算在音乐世界里生活,也没意思要继承妈妈的店,所以希望能提前分得财产,请你准备一千万给我。’常时我手边并没有巨款,也觉得她说出那样的言语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认为如果一边继续声乐和担任钢琴老师的工作,一边继承这家店,对她而言是最轻松又具有前途的生活方式。而且说起来她也在那些方面投下了资金和心血,不是吗?现在才说喜欢其他的事而计划在外面的世界闯荡……不管怎样,我叫小女先让头脑冷静下来,并没有正面回应她。于是十天前的星期二——大概是她打电话向父亲要钱的隔天——她又打电话来。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这次她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把这家店的权利书拿走,还说如果要交换的话,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把钱准备好。她威胁我如果不把钱准备好的话,就要将权利书拿去换成自己需要的金钱……这十天来因为这件事和女儿在电话里发疯似地持续争吵了好几次——但这个争吵从最初就是我输了。我在不影响到自己生活的范围下,想办法筹措了八百万,准备明天把这笔钱交给她,当然也要换回这家店的权利书。”

  “原来如此。”我终于理解她保证的论点根据了。虽然是变调的理由,但也确实有一番道理。

  “小女积极地想从父亲那里拿到五百万,从母亲这里拿到一千万,如此一来,岂会有空闲引起那种疯狂的案件?您说绑架是发生在上星期三到星期四吧!那两天因为女儿不断地打电话来,使我店里的工作也不能好好地做下去。”

  “你知道令千金忽然需要那笔巨款的理由吗?”

  她摇摇头。“她是个顽固的孩子,我问了她好几次,她也只回答说那是要展开自己新人生的资本。但我直觉是为了男人!”

  “咦……”

  “作为一个生活小康,万事不缺的女人,忽然急需五百万、一千万的,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令千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不!但做父母的对于孩子的判断常是不准的,不是吗?”

  我捻熄香烟。“你明天几点要和令千金见面?请你无论如何也让我出席。”

  “为什么?可是……”她的双眉像是被用线拉着一样地吊了起来。“这不是太失礼了吗?您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吧!”

  “不,并不是那样!其实我几乎完全相信!但我并不是为了说‘千秋小姐好像和绑架案件没关系’这种含糊不清的报告,而向委托人收取高额调查费,所以必须再取得更加确实的证据。”

  “但那是一个不想被别人看见的私人聚会。”

  我没有放弃。“关于委托人有意要准备五百万的事,我想传达给令千金。”

  “我会代为传达的。”她也坚持着。

  “你说根据你的直觉,令千金是为了‘男人’吧!这样明天的聚会说不定那个男人也会同席哦!或许只有那个男人出席而已,也或许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这家店的权利书带去。当然也可能那个聚会根本就是违反令千金的意愿而进行的……尽管如此,你也认为一个人带着八百万去赴约比较好吗?”

  “应该不会……”她触摸着钻石戒指,不过并没有因此获得安慰,脸上的不安神色变得更加浓烈。

  我向她说明明天的聚会打算要采取何种行动,也强调绝对不会让她女儿千秋注意到我的存在,最后她总算接受了我的要求。

  “明天上午十一点,我会和千秋在四谷车站前的‘第一劝银’【注50】里,一家叫作的咖啡店见面。”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们讨论了隔天的事。嘉村千贺子由于和一个至今从没接触过的人进行着让她感到陌生的对话,脸上因此显露出非常疲劳的神情;我也一样。

  我打了声招呼走向衣帽间,蓄着柯尔曼胡须的酒保坐在吧台阴影里的椅子上,正在阅读一本文库本【注51】。他站起来时,我看见书名是《白痴》【注52】。

  “请结帐。”我说道。

  “不用了。”他亲切地回答。

  “为什么不用?”我问道。

  “不,让您不愉快实在很抱歉。您是妈妈桑的客人,又是甲斐老师介绍来的,所以不用结帐了。”

  我摸索上衣口袋,发现一张新渡户稻造【注53】头像的五千圆纸钞,我将那张纸钞插入酒保用手指代替书签夹着的文库本书页里。

  “这是给你的小费。你也读过《恶灵》【注54】吗?”

  “实在很不好意思,失礼了!这本是坂口安吾【注55】的——”他的脸色完全没有改变,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我已经酒醒了,不过今晚我很难说自己具有作为专业人的自觉。

  14

  我乘坐地铁直接返回新宿。因为不想和目白署的刑警们打照面,所以没在事务所停留就直接前往停车场。如果警察在“惠寿苑”养老院的搜查如同我所预料的进行,他们应该会想和我会面,但我可是敬谢不敏。我一边注意刑警们可能待命的地方,一边快速地从停车场开着青鸟自青梅大道往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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