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于朗心里也感慨良深,怪不得当时高旭提及苏真的时候满脸的懊悔悲伤。所谓感情烟消云散显然只是苏真单方面的感觉,高旭必定还不曾忘怀。
“这命运也真是作弄人,谁能想到会在医院遇到你,你不知道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停在路边,对面就是南湖水郡的大门。
于朗付了车钱,打开车门走下来,然后等苏真,看到苏真头抬得有些高,便提醒了一句:“小心别撞到头。”接着对司机说了声“谢谢”,关上了车门,转头间却瞥见那司机师傅正愕然地看着他。
于朗暗自纳闷,心说虽然自己既不英俊也不潇洒,配苏真确实有些不堪,不过也不至于个个都如此惊讶吧。
苏真想必是看出了他的郁闷,笑着问:“怎么了,脸拉得那么长,不愿意和我来啊?”
于朗自然不好说明原因,只是笑着说“不是不是”,正不知如何岔开话题,蓦然想起刚刚在车上听到的那些话,便问苏真:“你刚刚说一年之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和财政局郭局长的儿子郭小鹏有关?”
“对啊,你竟然也知道。当时这件事情可几乎没有媒体敢报道。”
“我原本不知道,只是这几天听了一些事情猜到的。死的那女孩据说是个记者。”
苏真一听于朗如此说,立时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也是听一个在公安局的朋友说的。”其实潘明当时只是说曾经有个女孩的死和郭小鹏有关,他在网上看到那个帖子之后才知道死的竟然是个记者,怪不得当时苏真那么气愤,原来是同行。看苏真如此惊讶,于朗暗自揣测可能这个消息也是被封锁的,“不过现在郭小鹏已经死了,那女孩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你说什么?郭小鹏死了?”苏真突然停住脚步,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于朗。
“你难道不知道郭小鹏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月了吗?”
苏真摇了摇头。
“不是吧,你身为《法制日报》的记者竟然不知道?”于朗见苏真如此吃惊,有些不解,转念一想,便立刻释然了,苏真早就说了她一直在休假照顾她妈。不过即便休假也不应该这么闭塞吧!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妈,根本就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你说的是真的吗?”果然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
“他是怎么死的?你能和我说说吗?”苏真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么兴奋的神情好像报仇雪恨的是她自己。
“呃,”于朗沉吟了一下,“据说很诡异,说出来你别害怕。”
“快说快说。”苏真摇着他的胳膊催促。
于朗一边走一边将郭小鹏的死说给苏真听。关于郭小鹏的死,潘明和他说的只是寥寥几句而已,他所讲的多半是根据薛沐故事中的描述而来的。反正严潇说故事中所述情节和郭小鹏死亡现场的勘察基本一致,所以自己也不算是胡掰。
谁知苏真听完之后反而愣了半晌,冒出一句:“这世间真有鬼神?”
于朗心说什么鬼神,若是鬼神也还好办了,显然这件事情归之鬼神之说恐怕是太简单了。
虽然不想向苏真隐瞒,但既然严潇明令不能泄露,他只得敷衍了事。
“哪有什么鬼神,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装神弄鬼?”苏真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眉头紧紧地蹙着,不知道又勾起了什么回忆。
于朗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苏真有些愣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距离苏真家不是很远,这令人抓狂的沉默才没有持续太久。
南湖水郡算是西兰赫赫有名的高档小区,当然价格之高也令人叹为观止,通常而言能住进这里面的都是非富即贵。可是根据苏真之前的说法,苏家应该是境遇颇惨才对,能住进南湖水郡的要是算作境遇惨的话,可能西兰市境遇好的也没几个了。
“我爸现在是一家外资公司的特聘顾问,待遇不错。不然我妈也住不起医院的高干病房。”
苏真绝对有颗七窍玲珑心,于朗刚刚升起一丝疑惑,她立刻就做了解答。
“沈阿姨是心理医生吧?”
“嗯,做了几十年的心理医生,可是现在却变成别人辅导她的心理。”苏真神色黯然。
说完这句话,苏真就转向进入一栋楼。于朗跟在后面走进去,进了楼门之后才发现这栋三层的小楼只有两户人家。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苏真先走进去,然后为于朗找了一双拖鞋。于朗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穹顶很高,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挂在正中间,半封闭的格局。一面是宽大的落地窗,对着房子后面的小花园,东侧靠墙壁有一处向上的楼梯,显然这三层是打通的。不知道什么公司的待遇能有这么好,这一处房产的价格起码也要近千万。
于朗正在客厅中啧啧赞叹,苏真这时从楼上走下来,向小庭院那边指了指:“没在卧室,估计是在院子里。”
于朗知道她说的是苏母,点了点头,便随着苏真穿过客厅后的玻璃拉门,走到后面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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