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注意到于朗的眼神被那幅画所吸引,便解释道:“刚刚迷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了这个画面,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就用笔画了下来。”
于朗心神一凛:“您之前见过这个符号吗?”
“见过啊,前两天小区门口还有一帮人在免费发宣传册子,好像是一个叫作什么‘信仰之光’的组织,这小区里不少人都加入了。据说只要信万能的希望之神摩多就能祛病除灾、健体强身,我好奇,还特意要了一本小册子来看,没什么新奇的内容,主要摘编了一些国外的心灵励志书上的内容,强调的是信念力,这些在心理学上都有,无非是心理暗示和自我安慰法,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伪科学的地方。不过这个符号倒是蛮有意思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这符号就觉得受到吸引,看久了还会宁神安心。”
正说到这里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苏真转身走进客厅,不一会儿却将电话拿出来递给苏母,神情紧张:“是我爸。”
苏母也是神色一紧,接过电话却没有接通,而是示意苏真推她进屋。苏真立刻顺从地把她推进客厅,然后自己走回来,顺手拉上了玻璃门。
于朗有些不解:怎么接一个电话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这几天正和我爸冷战呢。”苏真走到于朗身边掠了掠额前的头发解释道,脸上竟然有些惶恐,好像一个偷吃糖果被抓住的小孩子。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爸那人脾气很怪,一直都不喜欢家里来外人。所以——”这句话还没说完,苏母便拉开门朝苏真喊道:“快,你爸十分钟后就回来了。”
苏真听了一下子扯住于朗的手,脸上的惶恐霎时演变成惊恐:“快快,让我爸看到就麻烦了。”
于朗满头雾水,心说:难道你爸是吃人怪兽,看到家里有生人就要撕碎吃掉?但此时却不好询问,慌忙站起来,却不料起身的时候碰了一下小圆桌,桌子剧烈摇晃,一个白色药瓶随之滚落。于朗一把抄住正要掉落的药瓶,放回桌子上,上面的字迹瞬间映入他的眼睛,“盐酸氯丙嗪片”,估计是苏母常吃的药,只是不知道是治疗什么病的。
于朗被苏真扯着直往门口跑去,站在客厅中的苏母还在一个劲儿地催促,反倒是没忘记提醒于朗有时间要看看那个记事本。于朗满口答应着,转眼就出了楼。于朗正要走,却听见苏真唤他,转身便看见她站在楼门口,一脸的歉意。
“没事没事。”于朗嘴上安慰苏真,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这样的岳父可真是够糟心的了。
没想到苏真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然后在他唇上深深地一吻,眼波流转:“别以为你早上做的小动作我不知道。”
于朗摸了摸鼻子:“你没睡着啊!”
“好了,我明天过去找你。”苏真的身高和于朗差不多,所以两人互拥着的时候,她便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于朗的额头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分开。于朗刚刚转过一个路口,就看见一辆凯迪拉克驶过来,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可以看清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是曾经在医院中见到的苏墨儒。
于朗走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时还不到十一点,他原本以为会在苏家吃过午饭才能出来。既然计划被打乱,于朗只能自己去解决午餐了。下午还要去陵园咨询墓地的事情。于朗在心里盘算着,猛然想起还没给严潇打电话,便赶忙打开手机拨了过去,很快接通。严潇那边很嘈杂。
“有事吗?”
“我想到了为什么只有薛沐的故事会出现现实化想象。”
“你说。”
“是那个符号,就是‘信仰之光’宣传册上的那个,你找人查查看,应该有很大关系。”
“好,我会找人查。”严潇应了一声,然后低声说,“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死了,淹死在自家的洗脸池中。”
“什么意思?”于朗愣了一下,转念便理解了严潇的意思,难道又是白灵妃?
果然严潇随后给出了她的猜疑:“应该还是白灵妃。好了,你去网上看看就知道了,和故事中的描述一样。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挂断了电话,于朗还有些愣怔。原本以为故事杀人只是为了验证实验的结果,现在看来被杀的人显然不是随机人选,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薛沐在录音中说郭小鹏是对方指定的,那么今天死的这个副局长是不是也在操控者的计划中呢?
或许可以从死者本身来调查,于朗想到这儿立刻把手机掏出来,不过刚刚打开,就又放下了。自己这么业余的都能想到,警方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出租车很快驶到小区门口,于朗到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要了份炒面,三口两口吃完,便跑回家中。
故事中死的副局长姓郭,他的死因也有讲究,当年他父亲将白灵妃一个年幼的弟弟活生生溺死在花园的金鱼缸中。所谓父债子偿,所以找到他的头上也理所当然。
于朗看完故事之后又到西兰市政府办公厅搜索了一下郭副局长的资料,结果大吃一惊,原来郭副局长竟然是财政局郭局长的亲弟弟,也就是郭小鹏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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