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先是白了章宇一眼,而后沉默一阵儿又答话道:「那户人家当年搬走的时候只有一位妇人,带的东西也不多。赶了辆马车,车上只放了一口棺材。你们一路西去沿途多打听一下,应该也能有所收获的。反正,这地方终归也就巴掌大小,料想找人的话还不至于太困难。」
「谢谢阿伯!」柳珠致谢。
「让您费心了,非常感谢!」柳珍致谢。
「阿伯谢谢您,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章宇致谢。
老伯随即又白了章宇一眼,哼道:「要不是看在两位姑娘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妳!」
别过老伯,三人便开始一路西行,边走边不停打听有关宛家人的去向。
走了一路,问了一路,说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宛姓妇人、马车、棺材。
一路问下来,倒也真如之前老伯说的那样,果然有几位当年的知情者给了他们不少指示,所以找起来并非起先想象得那么费劲。
皇天不负有心人,下午时分,终于让他们在距水源村以西数十公里的小木村找到了宛家人。
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颇显荒凉的小院,院里面满是杂草。
当中有座孤零零的木质简易房,房子的门和窗子上糊着早已过期的废旧报纸。那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屋子破败陈旧,给人的第一感觉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房后是好几株枝繁叶茂的大树,虽说它们长得高高大大,可是看上去却不似常见得那样苍劲挺拔。
外加枝杈的交叠错落和树干的干涸,仿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丑陋怪物矗立在那里。
这一刻,那间本就不大的屋子在巨树的衬托下更显渺小,孤独无依的被静静笼罩在大片不见阳光的树荫下。
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布满蜘蛛网的门板,柳珠忍不住连连乍舌:「姐姐,我们不会搞错了吧!这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柳珍应了一声,随即叩响房门。
一连叩了好几遍,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姐姐,我来。」柳珠勒了勒袖口,随之便是一阵敲击。然而结果却仍是同先前一样,动静全无。
继柳珠之后,章宇也加入了叩门的行列。两只手左右开弓,就像打鼓一样劈里啪啦敲个不停。
尽管敲得卖力,可却得不到丝毫响应。
奇怪,难道是外出了?就在三人百般困惑之际,屋子里这时才传出了一点响动,贴着门板听,像是走路发出的声音。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从中探出一张饱经岁月洗礼的沧桑面容。
双方相互打量着彼此,老妪眼中充满了警惕的目光。
她看着面前的一男二女,片刻之后,用格外沙哑的声音最先发问:「……你们是谁?」
「伯母好!」柳珍微笑着颔首:「请问您就是三年前从水源寸迁至这里的宛母吧?您的府上曾有一位名叫宛芸的姑娘。」
对方一听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眼睛也瞪得浑圆,而且渐渐涌进不少血丝。
下一秒,老人一反之前木纳的神情,转而变得异常激动。「走开——走开——你们认错人了——」
老人高声咆哮起来,声音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凄厉。
从对方骤变的情绪反应中看出了什么,柳珍紧跟着说道:「伯母,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请借些时间和我们谈一谈好吗?」
「谈什么谈——你们认错人了——」老人又吼来一句,抬手就要去推对方。
柳珠上前挡住老人推向姐姐的手,随后开口:「伯母妳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们一路打听而来,相信是不会弄错的。当年您独自赶着马车带着棺材离开水源村,很多人都看到了。您一定就是宛母对不对?」
听到这样的言词,老人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不是!不是!你们走开——走——」
就这样,双方相互争执起来。一边要赶人,一边不要走,气氛很是紧张。
争执间,眼尖的柳珠忽然瞥见房内墙角放置着一口长条形的箱子,定睛一看赫然是尊棺材。
于是立刻高声叫道:「啊——棺材!您果然就是宛母!为何不承认?」
一声惨叫刹那间自老人口中传出,就像一把利剑直刺心窝,叫人一阵心寒。
此刻再看,面前的老妇人双眼充血,脸上遍布悲伤与激愤的表情,宛若已陷入了崩溃边缘,再也受不得顶点刺激。
见此情景,柳珍三人不敢再与对方争辩下去,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听任老人吼出一个长长的「滚」字,继而重重关上门板。
呆立在门外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全没了主意。
在沉默了数分钟左右后,还是年长的柳珍最先开口:「算了,我们还是等等看好了……」
话落,便坐到门前的石阶上。
柳珠和章宇对视一眼,也很默契的一左一右陪坐在柳珍身侧。
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等待,就这样开始了……
第十九章 房门外的等候
夕阳斜斜坠入西山,大地渐渐披上一层粉红色的纱幔。
山野乡村中的日落本该是道异常优美的画卷,可看着面前这如诗如画的景色,柳珍等人却怎么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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