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日下午14时N市公安分局
“方兰女士,我的同事说案发当日发现尸体的今天中午11点25分之前,你曾与报案人钟碧霞女士发生过冲突,是这样吗?”刑侦二中队另一名年轻的副队——周志邦和警员孟言正在为方兰做着笔录。
“是啊,那女人打我小孩!然后我就打回去咯,谁知道她像疯了似的揪着我头发,还说叫我小心点,不然要我和我儿子没好日子过。”
“然后呢?”孟言问。
“然后就听到7楼传来他那傻儿子的声音,她就很慌张的跑了上去。”
“我的同事刘楚樊向我反映你主动找到他,告诉他你认为报案人钟碧霞极有可能是疑凶,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她这人品行不好嘛!他老公以前杀过人,被判了无期。她又神经兮兮的,平时压根不太爱和我们这些人说话。以前她是做保姆的,现在她连保姆都没得做了。她这人,脑子有问题!他那傻儿子生下来就傻啦吧唧的天天在院子里缠着我儿子和其他小孩,她儿子多大!15岁!我儿子和他那些同学10岁都不到。你说像话吗?我就叫我儿子离他儿子远一点咯。真想不通,一个傻子也能当成宝!她也够蠢的!长得也不磕碜,趁早改嫁了就算了,非要带着儿子给杀人犯的老公守活寡。而且我们这些街坊还不能议论她老公儿子,一旦被她听到,她就马上和我们翻脸,她.....”话还没有说话,一旁正在记录的孟言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方兰女士,我们请你来这里是来配合警方破案的,不是来听你说人是非的!我们的问题是,你凭什么觉得钟碧霞女士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你似乎扯得太远了吧!”孟言这丫头虽说长得秀气,看起来小家碧玉的,但是性格完全就是个男生,她非常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讨论是非,而方兰刚才所说的一切则是触了她的大忌,孟言当然没有好脸色给她看了。
而离方兰做笔录不远的另一间房,楚樊正和同事许闫为钟碧霞做着笔录。
“钟碧霞女士,请问你是怎么发现受害者尸体的呢?”许闫问。
钟女士舒了口气,看了看坐在她身边低着头凝视着水杯的儿子。
“钟女士,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情绪冲击很大,但是如果你想早日脱离这样的阴影,你就该和我们配合。你是这宗案子的报案者,是你第一个接触到犯罪现场。所以你说出来的线索在目前为止是对我们最有帮助的,拜托你了。”楚樊诚恳的看着她,她点了点头。开始慢慢悠悠的讲述起她发现尸体头颅的具体过程。
“所以,你和方兰发生冲突,是因为他的小孩和其他几个孩子欺负你儿子。你无法控制情绪才会动手打她的孩子?”
楚樊心想,看来做警察的不能只听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在方兰讲述的过程中她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所说的却又是有关于这个冲突的另一个版本。
钟女士点了点头。
“那你是否认识死者?”许闫继续问道。
谈及死者,钟碧霞立刻色变。情绪又开始波动,身体开始发出颤抖。
许闫看见钟女士如此异常的反应,不禁向楚樊看来,楚樊明白此刻许闫的心情。
“钟女士,你还好吧?你能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隔了许久,楚樊知道许闫一定按捺不住往下追问。
“我再问您一遍,请您如实回答我。你认不认识死者?”许闫拉高了语调问。
“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不要再问我了!”钟碧霞连忙摇头,她又搂着她的孩子,就像谁会把她的孩子抢走一样。
“那你的孩子呢?小朋友,小朋友。”许闫把目光移向被钟碧霞紧紧搂住的小孩儿。
那孩子抬头看了许闫一眼,眼神呆滞。但是显而易见,孩子的反应并不像她的母亲那么强烈。
“叔叔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案发现场的,就是那栋楼,你怎么会跑到那一层去呢?”
许闫有些性急,此刻他正值工作状态,虽然进入警队已经长达一年,可他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子的情况。他的质问简直让后面的笔录没办法继续。
“行了,许闫!先别问了!”楚樊立刻制止他,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钟碧霞的儿子做出了一串让他们意外的举动。
突然间他浑身颤抖得比他母亲更加厉害,吓得她母亲诧异的望着他。他手里那个一次性水杯被他的指甲揪烂了。水杯里的水开始向外溢出。他不断的摇晃着头,嘴里默默的念着什么,楚樊和许闫并没有听清楚。
然后念着念着他就开始发了疯似的哭吼,他好像还在继续说着刚才那些话,但是因为他口齿不清,又哭得厉害,他们依旧没办法听懂他在说什么。
“龙龙!龙龙你不要吓妈妈!”男孩的身体不断摇晃颤抖,可能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钟碧霞根本没有办法稳稳地抓住他让他冷静下来。
接下来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他开始暴躁的把自己的头往满是水的桌面砸。钟碧霞吓得慌神了。立刻趁他抬起头的刹那把手垫在他的头底下。
“龙龙!不要这样!妈妈好怕!”钟碧霞满脸泪水,左手试图搂着男孩的头,右手垫在桌上。但仍旧无济于事,男孩的头部因为前两次的撞击太猛烈已经擦破了皮开始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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