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解咒之人(4)
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的胡左方，他的婚事总是引来许多村民的关注。
村子里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寡妇，已婚女人在村子里再婚可是要招人笑柄的!什么二手绣花枕啊烂货啊裂了缝的节操带啊!总之只要已婚女人再嫁，最后都落不到好下场，一定被骂得生不如死。其他一些二十来岁的未成婚的少女又嫌村长年纪比自己大二十来岁不肯下嫁于他。
胡左方有个伯父，可是个热心肠，为了报答胡左方多年来对村子勤勤恳恳，慷慨解囊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胡左方填妻室。
胡左方的爸爸的哥哥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妹?这不就等于是乱伦了吗?
何其荒谬?何其怪诞?
但对于百坡村来说，这他妈可是明媒正娶正大光明啊!
尽管如此，胡左方还是不能答应娶自己的堂妹来填妻室。
“怎么?你嫌我女儿是哑巴?”
伯父骂骂咧咧责问道。
胡左方早已见过自己堂妹，甚至在堂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抱她入怀并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越长越俊俏，看着她一年大过一年但却始终不会说话。胡左方也知道伯父对自己是一番好意，毕竟伯父老来得女!虽然这女儿是个哑巴......
百坡村的村民们就不知趣的硬是要撮合这对本不该在一起的男女。
就连平时对胡左方疼爱有加的胡治祥都没了办法。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为了逃避胡左方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因为一旦迈出家门，村民们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啥时候娶阿红过门啊!也赶紧给咱村子办点儿喜事冲冲喜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胡左方已经闹腾不下去了，尽管自己再不愿娶这堂妹作老婆也得娶。不然就真得被这些成天叽叽喳喳的人给吵死了。
不知何时起，他无比痛恨当初那个决定!为什么当初要为了阻止那个诅咒而想方设法故意让百坡村鸡犬不宁呢?现在村民都吓怕了!开始玩起近亲结婚的把戏。
那是因，这便是果。一切都是自食其果罢了。
成婚那天，村长在院子里摆了好几桌招呼客人。晚上要入洞房了，他就佯装酩酊大醉死死得睡去。也不顾他的好堂妹好妻子胡红雨是何感受。
他只想，逃得一天是一天。
胡红雨是个温驯的女孩，她比丈夫胡左方小许多。胡左方老得快可以做她叔叔了!就差那么几年可以做她爸了。
胡红雨说不出话，不代表她不会想。其实谁愿意嫁给自己的亲人?尤其是那个看着你长大，与你感情甚好的男人!但是没办法，这是父亲的命令。自己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们婚后的那个月，没有床第之欢，没有行周公之礼。
胡红雨知道，胡左方心中介怀的是什么......
胡左方也不想再推辞胡红雨，他决定向她坦白一切!把自己内心所想告诉她，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那天晚上，胡红雨脱光了衣服，躲在被窝里等着胡左方。她决定要放下心中一切芥蒂，她希望胡左方能感受到她的全部。
她愿意为胡左方做出一切，甚至是忍着疼痛为他生下孩子，因为她看得出。胡左方很想要个孩子。
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初夜?也许对于花花世界的女人来说那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一个封闭的村姑娘而言，那真的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依靠着处女膜来维系自己的清白和尊严。
胡左方看到她赤身裸体，吓得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立刻转头。并且吩咐她穿上衣服。
胡红雨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将自己的双峰靠在胡左方挺拔的背上。那里是她最憧憬与最渴望的风景。
胡左方从她热烈的拥抱中挣脱出来，他把衣服扔在胡红雨的身上。
“我们不可能发生什么，你是我堂妹。永远都是......”
胡红雨总想说些什么，但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脱口而出。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因为嫌弃你是个哑巴所以才不肯和你上床。不是的，如果你不是我堂妹，你只是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我一定会答应你。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这是乱伦......穿上衣服吧，天冷......别着凉了。”
十年了，胡左方与胡红雨虽然有着夫妻之名，但始终没有夫妻之实。
这十年中，胡红雨对胡左方的照顾，让胡左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他很想向她证明些什么，也很想给她一个女人该有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一把尺。良心与伦常之间一把隐性的尺。
天冷了，胡红雨给胡左方织着厚厚的毛衣。甚至还织着一些小孩尺码的衣服。因为她真的很希望，能和胡左方要个孩子......
而胡左方呢?他一面接受着良知的责难，一面思量着。他知道这十年来，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的堂妹。
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只要胡红雨从后面拥着他。他下身就会开始膨胀发烫接着突起。然后想到身后那个温柔的女人是自己堂妹，那根针就又软了下去。
同床异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做着同一个梦。而一旦梦醒了，他们除了下身的湿热便什么也不敢留下。
李友根娶了个外来人做老婆，虽然在村民眼里，李友根也是个外来人。但一想到诅咒，他们便十分害怕。纷纷劝阻李友根。可那李友根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力大如牛，脾气也够差。他想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挠。即使是村子里威望最高的胡左方与胡治祥出面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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