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确确实实。
.....我一个人呆在餐桌边。就这样子观览着室内的情形。
看着三个人的脸和动作。
听着声音和对话。——但是。
他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作为“生者”的他们基本上是看不见“死者” 幽灵的模样的。
墙上挂有时钟。
时刻是晚上七点半。——外面已经是一片夜晚的黑暗了。
时钟上还显示有日期。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五月二十七日……啊,是这样啊。这个日期好像是。
有段缓缓出现的记忆。
这一天好像是月穗的……。
“我说我说,妈妈。”
美礼向月穗说道。
“爸爸呢?爸爸呢?”
“爸爸他在工作。”
月穗温柔地回答道。
“爸爸在工作?一直在工作?”
“是很重要的工作。所以……好吗。”
月穗在七年前再婚的比良塚修司,简单来说是当地世家出身的实业家。据说是个以不动产与建设为根基,广泛展开事业的能.手。
.
年龄要比月穗大上一轮,这样的他为什么会选有过婚史还带个孩子的月穗这样的对象作为伴侣呢。关于这些的详细经过,与我并没有关系。
“今天明明是妈妈的生日啊。”
美礼说道。
她今年就六岁了。虽然是个还没上小学的年幼的孩子,她掌握的词语已经充足到让人惊讶。
“不一起庆祝吗?”
五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没错,是月穗的生日……。
“一直是大家一起庆祝的啊。”
美丽不肯罢休。
“爸爸的生日也是,美礼和哥哥的生日也是。把蜡烛插上蛋糕,说祝你生日快乐……”
“是呢。但是,今天不太行。爸爸也回不来。”
“怎么这样。”
美礼有些不满地说道。
“蛋糕呢?蛋糕呢?”
“啊,对不起小美礼。今天蛋糕也没买。”
“怎么这样。”
美礼越加不满地说道。
在她一旁,想一直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从我所在的位置看不见他脸,我看了看映照在玻璃门里的他的表情。
该说是面无表情吗。
也可以理解为没有锐气,好像是只顾闷在自己的壳里,看起来也像是这样……。
“贤木叔叔呢?”
美礼向月穗问道。
“去年叔叔也来一起庆祝的不是吗。”
“啊……”
这个时候月穗表现出了轻微的惊慌。
“确实是呢。但是,晃也今天也说来不了。好像从前些时候开始又出发去了什么地方旅行。”
去什么地方旅行?——怎么会。
我明明在那个晚上死了啊。
我死之后现在明明在这里啊。成为幽灵明明出现在了这里啊。
....——我想要这么申明,但马上打消了念头。因为就算发出“声音”这么说,他们的耳朵也不可能会听见。
放在电视柜上的电视正开着。看起来是面向女孩子的奇幻动画,不久美礼就被那节目夺走注意力,停下了撒娇。
想一直面无表情地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料理也不怎么碰。
“没事吧?小想。”
月穗显得担心地问起。
“不吃了吗?”
“——嗯。”
想用不知道能不能被听见的小声音回答道。
“——我吃饱了。”
“明天看起来能去学校吗?”
被继续问下去后,想沉默地稍稍摇了摇头。
3
收拾完餐桌的月穗把报纸打开在桌子上开始看起来。
美礼在乖乖地看电视。
想趴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但从前面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一点像是表情的表情……。
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呆在同一个房间里的迹象。
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怎么行动,他们的眼里也看不见,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们的耳朵也听不见。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变成这.样子的“我”,对他们来说除了是“不存在的人”以外什么人都不是。
..
不过话说回来—— 。
刚才月穗为什么会说我“出去旅行”什么的呢。
我在五月三日晚上,在“湖畔公馆”的“正面大厅”丢了性命。
从二楼的那走廊上跌落,死了。明明是这样……。
月穗不知道这事实吗。
不,不对。这不可能。
月穗应该知道才对。
她知道那晚上我在那里的死亡…… (你在做什么……晃也)。
透过有损坏痕迹的那个走廊里的扶手,向下看一楼楼层的时候,好像突然要重现的那记忆。那时候听见的若干个声音(……别管我)(这样子……不可以)。
我觉得那确实是月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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