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最右端的就是贤木先生。两年前的这时候是二十四岁。”
“见崎的爸爸呢?”
“拍照的就是他,所以没有照在这里面。”
有看起来是比良塚夫妻的年长男女,还有一个端坐在两人之间的年幼女孩。还有一个与这对夫妻稍微隔开一点距离,在右端的贤木晃也身边的矮个男孩。
在大部分被照者都用一定程度的笑脸朝向镜头的场面中,没在笑的只有鸣与贤木两人。
“贤木先生身边的男孩是小想。是比良塚先生的太太……叫做月穗女士,她的儿子。这时候是小学四年级。”
——这么说,是比我和鸣小三岁的孩子吗。
是个虽不及鸣但也相当白净,看起来很老实的少年。虽然算是在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但他的笑脸看起来总有些寂寞。
“女孩呢?”
“小美礼。这时候大概还只有三岁。是小想的妹妹,不过爸爸好像不一样。”
“那么说……”
“月穗女士与比良塚先生是再婚。小美礼是与比良塚先生之间生下的孩子,小想是与之前老公的孩子。听说是在小想出生后死别了。”
嗯—— 。稍微有点复杂,不过也不是没法理解清楚。
“总之——”
鸣一边用双肘撑着桌子边缘,把下巴搁在其上,伸着头向我手中的照片看来。
“这时候就是和贤木先生第一次见面。别人问他他会回答,但他从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是个沉默寡言难以对付的人。就是这样的第一印象。”
“有点像千曳老师呢。”
“是这样吗。”
“并不是像年轻时候的千曳老师。千曳老师他,以前的照片和现在,感觉上相差很多吧。所以你想,把现在的千曳老师直接变成二十多岁,这样子。要是戴上眼镜,看起来会更像。”
“——会吗。”
“叫做贤木的这个人,是和比良塚家的人们分开住的吗?”
鸣回答说“是”,从我手中拿回了照片。
“贤木先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湖畔公馆'……”
鸣把照片放在圆桌的角落,稍显犹豫之色,之后再次把手伸向速写本。她打开了中间的一页,说着“这个”给了我看。画在那上面的是—— 。
某幢建筑物的画。
虽然是用铅笔画的速写,但我觉得作为中学生来说已是超群的画力。
是座以森林还是树林为背景竖立着的,光看这幅画的话是相当大相当豪华的房子。刚才鸣所说的“湖畔公馆”,就是这个吗。
是座两层楼的西式建筑。墙上钉有大概叫护墙板的东西。窗户基本上是纵长的上下拉窗。并不是悬山式屋顶,是两种坡度的斜坡相合的形状的屋顶。在几乎要碰到地面的位置,也排列有一些小窗……。
“下一页也有同一幢房子的速写。”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看了那一页。
这幅是从别的方向捕捉这幢建筑物的构图。
二楼部分的窗户,与别的不同相当有特征。把椭圆形的下半部分斜向切掉一样的形状的窗户,左右对称有两扇。——感觉上看起来有点像“房子的双眼”。
“说不定有点像阿米蒂维尔鬼屋。”
我一不小心说出了这样的感想。对说着“那是什么”并歪起头来的鸣,我说。
“ 《恶魔栖息的家》这部电影,没看过吗?那里面出现的房子。”
而且还是咯吱咯吱的鬼屋。
“不知道。”
鸣保持歪着头的动作,这样干脆地回答道。
“呃,这是去年夏天画的?”
因为画的右下角有“1997/8”这一潦草字迹。
“去年也是同样时期去了别墅,在那附近散步的时候发现了这幢建筑……然后就有点,想把它画成画了。”
鸣静静地关上速写本,回答道。
“然后偶然发现,那里是贤木先生的家。”
“去年你也见了那个贤木先生?”
“见过几次。”
“画着那张画的时候?”
“那也有过……去年第一次,是在海岸。”
“海边?你刚才说是,湖畔公馆'吧。”
“对,是这样。这边是湖……比起说是湖,因为不怎么大,不如说是池子的感觉。”
鸣一边轻快地眯起右眼。
“有片海,从海岸穿过树林再走一会儿的地方有个池子。名字叫做水无月湖的……哦,所以果然是湖。”
就算她这么解释,无奈我不清楚那一带的地形,并没有很明白。
“贤木先生在海边拍着照片。听说那是他的爱好。那时候小想也在一起,我一个人在海边散步……于是,相隔一年又见面了。
对面也记得前年见过。”
“这样哦。那时候还说话了啊。”
“稍微说了点。”
说了什么样的?我想这么问但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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