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穗耸肩摇头:“我完全没有头绪。”
“你有和青江先生聊过那个人偶吗?”
“没聊过什么大不了的……”
话还没说完,某个场景在水穗脑里重现。她记起了昨晚和青江在客厅的谈话。
“怎么了?”山岸观察出她表情的细微变化,问道。
水穗一瞬间犹豫要不要向警察坦白,最后还是把昨晚和青江谈论事件的事告诉了警察。
“嚯,谈论事件吗?都说了些什么话?”
“青江和警察持有不同的观点。”
水穗把青江昨晚做的假设娓娓道出——宗彦当时并没有被松崎杀死,只是故意装成被杀的样子。
山岸似乎对这个观点感兴趣,眼色都变了。
“这个假设有趣极了。”
他似乎是从心底感到叹服。
“青江先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我也不清楚。他没有向我透露更多了。然后,他像突然想到似地,聊了一些伯母死时的事。他似乎纠结于伯母自杀前为什么要摔那个人偶。”
“赖子夫人自杀的事?”
山岸似乎对这个话题的突然出现没有心理准备,惊歪了脸。青江的假设多少可以让他感到些共鸣,但对于这个话题,他和水穗一样,完全掌握不到青江的真意。
“那时,有谁在听你们的对话吗?”
他似乎是想转换脑筋,这样问道。
“那时在客厅的只有我们两个。”
刚这么说完,水穗想起楼梯上若隐若现的人影。那时难道又有什么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完全没办法看透青江先生的意图啊。”
山岸话语中带着苦涩。
“昨天我们造访贵宅之时,那个人偶才第一次被移动到客厅吗?”
“是的。”
“关于那个人偶,有发生过什么耐人寻味的事吗?”
“没有吧。”
警察失望地垂下眼角。
“但青江先生的这个假设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我也试着从这条线好好考虑一下吧。”
山岸似乎是在鼓励自己振作起来。
一通口供结束,轮到水穗向警方提问了。她首先询问青江的死因。
“这个位置。”
山岸说着,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
“头后部被金属球棍敲了好多下。”
“球棍?”
“球棍是在距尸体大概十米处发现的。似乎是从附近的垃圾场里捡来的,表面都龟裂了。我们正在调查它的出处,但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是被背后袭击的吗?”水穗问道。
“应该是吧。可能是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被袭击。”
“青江他没注意到凶手的接近?”
水穗心里明白青江可不是这样迟钝的男人。
“也许他当时正在想事情吧。”
在这点上,山岸心中似乎也没个准。
“有什么东西被偷吗?”
“钱包里的现金不见了。”
“钱被偷了?”
“是的。钱包掉在球棍旁边,里面只有现金不见了。”
“这样啊……”
水穗觉得这是凶手的伪装工作,想让警方认为这是个抢劫杀人事件。
“在人偶身上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痕迹。目前还看不出它与之前的事件是否有联系。”
警察一副没干劲的表情。
随后,水穗与在其他地方做完口供的悟净一起离开警局。警方询问悟净的主要是关于人偶的事。
“我把那个人偶的诅咒一丝不漏地告诉了他们,但他们根本没认真记录啊,一个个都在憋着哈欠。”
水穗心中释然。警察可都是现实主义者。
“他们想问的可不是这种不靠谱的事。他们想知道的是,那个人偶为什么会出现在竹宫家,青江先生为什么会对它感兴趣。”
“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自然是回答不知道。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于是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捋着胡子拔着鼻毛,态度无比不耐烦。就像是在指责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的错一样。”
与嘴上的抱怨相反,听悟净的语气,他好像取乐于警察的这种无奈态度。真是难以捉摸的男人。
“倒是你,警察都问了你什么了?”
悟净描述完自己的经历后,轮到他问水穗了。水穗把自己与山岸的对话尽量完整地重述了一遍。悟净反复咀嚼着她的一字一句,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青江昨晚的推理。
“真是不简单的想法啊。”
人偶师的双目熠熠生辉。”那时宗彦氏并没有死——好一个大胆的假设。而且还具有充分的合理性。”
“青江似乎对这个假设有着更加深入的想法,但是他没告诉我。”
“更深入的想法吗?”
悟净交叠双臂,单手支颚。
“也许他正是因为这更深入的想法,才被杀害的。话说,关于这个小丑,青江先生就没有说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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