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巨大的货舱里,吉尼和“工兵”帮助弗雷德将每个货盘精确地放在货架上,然后把它们固定绑好。最后运上飞机的是一个小型前厢式拖拉机。“工兵”是在约克一个旧货市场发现它的,在彻底地检验之后,宣布它是一件”赃物“。现在他把它开上了升降梯,钟爱地把它绑在货架上。
拖拉机几乎占了整个运输重量的1?3,但是“工兵”认为如果要在尼古拉斯规定时间内完成大坝的土木工程,它是必不可少的,他计算过要让拖拉机安然无恙地降落到地面,需要五顶货运降落伞。给它提供燃料当然是个难题,第二批货物中的大部分将由特制的能够抗空投冲击的尼龙油箱组成。
直到半夜以后,飞机装完了第一批运输的货物。余下的货盘沿着飞机库的墙堆放着,等待着大多莉回来再运第二次。现在他们能够全心享用玛拉在狭小的非洲航空公司办公室里为他们摆下的满是海岛特色的食品,并举行告别宴会了。
“是的,”吉尼向他们保证,“她还是个好厨子。”当玛拉俯身给他的盘子填鱿鱼时,她的胸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充满爱意地挤了她一下。
“祝我们平安登陆!”尼古拉斯举起基安蒂红酒祝酒说。
“飞行前八个小时不能喝酒。”吉尼抱歉地说,他喝可口可乐代替祝酒。
他们和衣在驾驶舱后面用螺栓栓在飞机舱壁上的床铺上睡了几个小时,但是罗兰感到好像只睡了几分钟就被两名飞行员做起飞前检查时的低声交谈和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启动的隆隆声唤醒了。当吉尼用无线电和控制塔通话,弗雷德驾驶飞机滑行到等待点时,三名乘客从床铺上爬起来,坐到主机舱边的折叠椅上系好安全带。大多莉爬上夜空,岛上的灯光变得稀疏,很快被甩到了身后。然后就只有下面黑暗的大海和上面星星明亮的光芒了。罗兰转过头,在机舱暗淡的顶灯下对尼古拉斯笑了一下。
“那么,泰塔,我们重回赛场,来玩最后一盘。”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点不自然。
“这样偷偷摸摸的一个好处就是,飞马公司得花一点时间才能发现我们回阿巴依峡谷了。”尼古拉斯看起来有点得意。
“希望你是对的。”罗兰举起右手,交叉手指,“没有飞马公司来捣乱,光是泰塔为我们的准备,就够我们小心的了。”
“他们在回埃塞俄比亚的路上。”冯·席勒非常肯定地说。
“我们怎么能确定此事呢,冯·席勒先生?”纳胡特问道。
冯·席勒瞪了他一眼,这个埃及人使他很恼火,他已经开始后悔雇了他。纳胡特在解读他们从修道院带回的石碑上的铭文方面几乎没有进展。
字面的翻译并没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冯·席勒相信即使没有纳胡特,他花些时间,就凭他图书室里的丰富的参考书籍,完全可以自己完成这个工作。它的大部分内容由毫无意义的押韵诗和不相干的对句构成,位置没有对应,上下文也没有联系,一面石碑几乎全是一列列的字母和图形,和其他三面的内容毫不相干。
尽管纳胡特不肯承认,但是显然石碑上的大部分文字的暗藏含义还是使他十分困惑。冯·席勒的耐心几乎到头了,他听够了纳胡特的借口和他从未实现的承诺。从那油滑的讨好腔调到深眼窝里忧伤的眼睛,都开始让他讨厌。但是他尤其开始嫌恶纳胡特那使人恼怒的习惯,他居然质疑他哥特赫特·冯·席勒所说的话。
“当他们离开亚的斯亚贝巴时,奥贝德将军将他们的准确航班通知了我。等他们到达英国时,我的安全人员已经在机场了。哈伯和罗兰都不是那种容易被忽视的人,即使是在人群中。我的人跟踪那个女人去了开罗……”
“请原谅,冯·席勒先生,不过您既然知道她的行踪,为什么不把她处理掉呢?”
“蠢货!”冯·席勒厉声对他说,“因为她显然比你更有可能领我找到墓穴。”
“但是,先生,我已经做了……”纳胡特申辩道。
“除了为你自己的失败编造借口,你什么也没有做。多亏你,石碑仍然是个谜。”冯·席勒轻蔑地打断了他的话。
“很难……”
“当然很难,我就因为难才付给你那么多钱。如果简单的话,我就自己做了。如果这真是找到麦摩斯陵墓的线索,那么书吏泰塔一定会让它有难度。”
“如果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我很快就会找到关键……”
“你没有时间了。你没有听到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吗?哈伯已经在回阿巴依峡谷的路上了。他们昨晚租乘一架满载货物的飞机从马耳他起飞。我的人除了知道有一辆前端装载的拖拉机外,不能确定那批货物里还有什么。对我而言,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情,他们确定了陵墓的位置,他们正回去准备挖掘它。”
“您可以在他们一到修道院时就除掉他们。”纳胡特很欣赏这个想法。“诺戈上校将……”
“我还得再重复一遍吗?”冯·席勒的声音变得刺耳,他用手一拍桌面,“现在是我们找到麦摩斯墓穴的最好机会,我最不想发生的事就是对他们的任何伤害。”他盯着纳胡特说,“我要派你立刻回埃塞俄比亚去,或许你在那儿对我还有点儿用,你在这儿肯定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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