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是慈悲的,他会给虔诚的人以报偿。”
“他是大慈大悲的。”修道院院长的泪水溢出眼眶,流下脸颊。
“你和你的修道院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圣福门舒的神圣遗骸被从这里拿走了——唉,再也追不回来了,但是如果上帝给你送来另一个呢,如果他将圣安东尼的神圣遗体送给你呢?”
院长抬起泪眼,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精明起来,“那当然将是个奇迹。”
迈克用手揽住老人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耳语,迈·密特马止住了哭泣,一心一意地听着。
“我给你找到工人了,”第二天当他们开始沿山谷前进时,迈克告诉尼古拉斯,“迈·密特马答应我两天内给我们一百个人,下周内再派五百个人来。他给每个自愿到水坝干活的人发免罪符。如果他们参与像发掘圣安东尼圣遗骸这样的光荣工程,他们就会免遭炼狱之火的折磨。”
两个女人都停下脚步,盯着他看。
“你向那可怜的老人承诺什么了?”苔茜问道。
“一具尸体,用来替代诺戈从教堂抢走的那个。如果我们真的发现了陵墓,那么修道院的那一份就是麦摩斯的木乃伊。”
“那么做太卑鄙了,”罗兰发作道,“你是骗他帮我们啊。”
“这不是欺骗。”面对指责,迈克的黑眼睛闪动着,“他们丢失的也不是真正的圣福门舒的遗骸,然而几百年来,它还是起着团结修道士,将各地基督徒吸引到这儿的目的,既然它没了,修道院的生存就受到了威胁,他们已经失去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所以你就用一个虚假的承诺诱惑他们吗?”罗兰仍然很生气。
“麦摩斯的尸体和他们丢的那个一样真实可信。只要它能起到一个信仰焦点的作用,只要它是修道院借以再生存五百年的手段,那是一具古代埃及人的尸体还是古代基督徒的尸体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迈克说的有道理。”尼古拉斯给出了他的意见。
“你什么时候成了基督教专家?”罗兰白了他一眼,他举起双手,好像要避开一击。
“你是对的,我对此知道些什么呢?你和迈克争论吧,我去和‘工兵’探讨筑坝的理论。”他溜到队伍的前头,走在他的工程师身边。
他不时听到身后传来激昂的声音,他咧嘴笑了。他了解迈克,但是他也逐渐理解那位女士,看看谁会赢得这场争执还挺有趣。
他们在下午三点多钟到达了裂谷的尽头,迈克去寻找宿营地点,尼古拉斯立刻带着“工兵”来到位于河水涌下瀑布前的狭窄河流卡口处。“工兵”摆好经纬仪,尼古拉斯拿着刻度水准标尺,“工兵”一边盯着经纬仪的镜头,一边用果断的手势指挥他在悬崖表面上上下下,尼古拉斯很不安全地移动着他的步伐,同时还要尽力保持标尺垂直,好让“工兵”进行观测。
“行了!”“工兵”记录完第二十次高度估量后,向他喊道,“现在我要你到河对面去。”
“好啊!”尼古拉斯回喊道,“你想让我飞过去还是游过去?”
尼古拉斯向上游走了三英里,沿小路来到一处可以穿过丹德拉河的浅滩,然后又挣扎着穿过河边纠结的树丛来到对岸相对位置,岸那边“工兵”躺在树荫下悠闲地抽着烟。
“别弄得自己发疝气,好吗?”尼古拉斯从对面冲他大喊。
等“工兵”做完所有高度估量后,天已经快黑了,尼古拉斯还得从浅滩绕很长的路回来。最后一英里他几乎是摸黑回来的,指引他的只有营地的点点篝火。他精疲力竭地跌进帐篷,把水准标尺一扔。
“你最好告诉我这一切都值得。”他对“工兵”咆哮着,“工兵”连头都没从滑尺上抬起,他正在一盏明亮的小瓦斯灯灯光下绘制校对过的图纸。
“你估计的数据误差不大,”他恭喜尼古拉斯说,“在瀑布上关键点处的河面宽度是41码,我想在那里选址。”
“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在河上甩个水坝过去。”
“工兵”咧嘴一笑,把手指放在鼻子下边,“你给我整个好铲车,我就用它把该死的尼罗河堵上。”
吃过晚饭——又一顿老鼠包——之后,罗兰从火堆上瞟了一眼尼古拉斯,当她捕捉到他的目光时,她歪了歪头作为邀请,然后站起身,随意地溜出帐篷,扭头看了一下确认他是否跟在后面。尼古拉斯用手电照着路,他们来到坝址,找了块俯瞰河水的大石头坐下。
他把手电熄灭,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等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罗兰小声说:“有几次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回到这儿了,我想那一切都是一个梦,泰塔的水潭并不存在。”
“只有我们,没有修道士们的帮助,或许永远不会实现。”他的声音有询问的意味。
“你和迈克赢了,”她小声笑道,“我们当然得接受他们的帮助,迈克的理由很有说服力。”
“那么你同意用麦摩斯的木乃伊作为他们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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