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队和大象队一直陪伴他们走到岔路口。然后工人们返回大坝,在尼古拉斯和罗兰身后和他们呼喊告别。
虽然他们离开这里没有多久,但是树下的小径已经是簇叶丛生了,尼古拉斯不得不用他的弯刀开辟出一条路来,他们要躲闪那些满是棘刺的树枝。当他们越过悬崖高脊,再一次正好站到泰塔水潭上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似乎我们是第一个到达这的人啊。”尼古拉斯用轻松的语调说,“在我们之前应该不会有人来过。”
“你希望有人来过?”
“你不知道。冯·席勒是一个可怕的人,他手下有几个很得力的小喽啰为他做事。汉姆就让我担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能就在这附近窥探我们,我得加倍小心了。”
他立刻在周围检查起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一会儿他走到深渊边,挨着罗兰坐下。
“什么也没有,”他说,“我们仍然安全。”
“一旦‘工兵’阻断上游的河水,这里就要成为我们施工的场地,是不是?”她问道。
“是的,但是在大坝完工前,我想建一个分支营地,把我们需要的齿轮组和设备从采石场运过来。这样,当我们探测这个水潭的时候就很方便。”
“我们怎么才能进入水潭呢?一定得等到水潭干涸,我们才能开工吗?”
“我想我们可以利用干涸的河床作为通道,要么从大坝的底部,要么从修道院的顶部,穿越粉色峭壁,下到此地。”
“但这不是你计划进入水潭的道路吧?”她猜测道。
“即便河床无水,情况也不理想啊。无论从悬崖哪一端向下,也有三四英里的距离,再者,上面很崎岖,也不便行走。”他遗憾地龇牙一笑,“你在和这方面的专家对话呢。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我记得,这大概有至少五个通道有岩石阻塞。”
“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她问道。
“这不是我的想法,”他反驳道,“这是泰塔的想法。”
她看了看边上,“你是说要在悬崖上建一个脚手架,就像泰塔那样的。”
“如果那样对泰塔有利,对我也一定有利,”他承认,“老泰塔一定想过利用河床进入水潭底部,但还是放弃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建造这个脚手架呢?”
“我们的一支队伍已经开始在峡谷高处砍伐竹子。明天我们将把竹子运到这,堆放好。我们一天也不能浪费。一旦大坝修建完成,我们就得尽快进入这个干水潭。”
好像老天也要加重他说话的份量,远处竟然响起了惊雷。他们伸长脖子,在悬崖上紧张地向上凝视。大概在北方一百英里远,可以看到褐色的乌云在远处悬崖上尖锐山脊处形成了蓝色轮廓,积雨云密布而来。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却知道这个预兆,乌云在远处的山峰集结起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尼古拉斯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要是不想天黑才到达营地,我们得回去了。”
他伸出手,把罗兰拉起。她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径直朝着山谷走去。
“醒醒吧,泰塔。我们对你的足迹很感兴趣。”她向阴暗处喊去。
“别挑衅他。”尼古拉斯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这个老无赖已经给我们带来足够多的麻烦了。”
斧头队的工人们在离大坝不远的丹德拉河上游那留了几颗大树的树桩,“工兵”正好用这些树桩作为那些横在河里捆绑好的粗重绳索的定位点。用这些绳索,他可以装配滑轮,主干索往回拉,连接在前厢式拖拉机上。另外两根先摆放好,每一个都放到岸边,水牛队和大象队站在那儿准备着。一个队由尼古拉斯指挥,另一个队由迈克指挥。由于要建造主体工程,所以迈克从山上下来帮忙。
用参天大树树干制成的格栅木筏排放在河边,有一半已浸在水里。石头加重了格栅木筏的重量,这就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才能把它摆放在预定的位置。“工兵”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些布局,然后又向下看了看流向尚未完工的大坝的水流。从河岸两侧建起的石笼坝墙已经够用了,两边坝墙间形成的缺口足有二十英尺宽,流经此处的河水汹涌地咆哮着。
“我们不愿看到的状况,就是泄水孔塞远离我们,而冲到大坝墙那儿去,”他提醒尼古拉斯和迈克,“那样的话,我们将失去一个最大的格栅木筏。我真想轻轻地拥抱着她,并让她舒适地坐在缺口中。还有问题吗?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们知道这些信号的。”
“工兵”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进河里,然后,看起来有点阴郁地说:“好了,先生们,最后一个入水的人可就是胆小鬼啊。”
和其他人相比,尼古拉斯和迈克穿的还不错,穿了一条卡其布的短裤,而其他人则完全裸体。当命令一下达,他们结对下了齐腰深的河里,每个人都拽着绳索,找到自己的位置。
尼古拉斯在跟着这些人下河之前,最后一次看了看周围。早餐的时候,他还弄不明白罗兰为什么向他借双筒望远镜,现在他知道原因了,罗兰和苔茜正站在高于山谷的那个斜坡上。当尼古拉斯环视的时候,他看见罗兰把望远镜递给了苔茜,她们每分每秒都密切注视着这次关键性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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