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白皙,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罗兰不禁惊叹道,“他的头发肯定是用指甲花染成的红色。”
“这在四千年前确实是少见的,他可差点杀死我们。”尼古拉斯轻声说。
“他到底是哪儿的人呢?这在他的那些卷轴里可从来没说过。他是在希腊或是意大利出生的吗?他是日耳曼人的后裔还是具有北欧人的血统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或许他本人也不清楚这一点。”
“那幅画上也有他。”尼古拉斯指着前面的一幅壁画说。在那幅画上,坐在宝座上的法老和王后面前跪着一大群毕恭毕敬的大臣,这其中就有那张刚刚看过的面孔。“像希区柯克一样,泰塔也愿意出现在他自己的作品里。”
他们两个继续往前走,经过了一排装满财宝的小屋。他们看到了很多镶金、镶银的雪花石盘或青铜碗碟,抛光的青铜镜,还有一卷卷的珍稀的丝、麻或羊毛布匹,但是由于年头太久了,这些布匹已经腐烂变形,黑乎乎地粘在一起,无法分类了。在分开这排小屋和下排小屋的墙上,他们看到了再现麦摩斯和喜克索斯人战争的壁画。在一幅画中,战场上的法老被喜克索斯国王一箭射中,翻身倒地,那箭就插在前胸。在下一幅画中,泰塔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手里拿着外科手术的工具,正弯腰从法老身上拔出那支滴血的箭头。
现在,他们来到了装满雪松箱子的凹室。这里有上千个雪松箱子,箱子表面都印有法老麦摩斯的徽章,还绘有法老梳洗打扮的画面:有的是法老在画眼影,有的是法老在涂脂抹粉,有的是在剃须,还有的是在更衣。
“一些箱子里肯定装有他的化妆品,”罗兰小声嘀咕,“还有的箱子就是他的衣柜了,肯定还装有他后世所需要的一切衣服。我好想打开来看看。”
接下来的一组壁画描绘的就是法老和年轻纯洁的洛斯特丽丝,也就是泰塔的女主人,结婚的场面。王后洛斯特丽丝的脸部是精心描绘的,处处体现着爱意。泰塔毫不掩饰地渲染着她的美丽,他的画笔轻轻触摸她裸露的乳房,随着她的肌肤起伏,徘徊在她那优美的线条之间,将她那女性的魅力表现得完美无瑕。
“看泰塔有多爱她,”罗兰轻声说,声音中充满了羡慕之情,“这从他画的每一笔都可以看得出。”
尼古拉斯温柔地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肩头。
在接下来的一排凹室里,也装有上千个这样的松木箱,在这些箱子的盖上都画有一个戴着不同珠宝的法老的小肖像:要么是他的手指和脚趾上戴着粗粗的指环,要么是胸前戴着大徽章,要么是胳膊和手腕上都戴着金镯子。在一个箱子盖上的图中,竟然画着法老戴着那顶举世无双的上下埃及统一时期的双色王冠,那顶前面雕有鹰头和蛇头的红白双色王冠。在另一个箱子盖上画有他戴着那顶蓝色的战冠,还有一个箱子盖上画着他头戴那顶罕见的用黄金和青金石做成的带有耳翼的尼米斯王冠。
“如果每个箱子里都装着盖上所描绘的珠宝……”尼古拉斯脱口而出,不敢往下想,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这样一大笔稀世珍宝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无法接受。
“你还记得泰塔在他的卷轴上是怎么写的吗?”罗兰问他,“‘我不敢相信这样一大笔从未有过的财宝可以同时安放在一个地方’。看起来所有的财宝都在,每一颗宝石、每一粒黄金都在这儿,麦摩斯的宝藏完好无缺。”
除了装有财宝的凹室外,还有一间小屋里面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摆放的都是行色各异的小雕像:就是那些用绿色上釉陶瓷或是雪松制成的小人像。这些小雕像像一队大军,包含了各行各业的人物。有祭司、书吏、律师、医生、花匠、农民、面包师、酿酒师、侍女、舞女、女裁缝、洗衣女工、士兵、理发师、普通工匠等等,他们手中都拿着各自使用的工具,真是各种行业无所不包。他们将伴随法老到后世,并随时为他服务,如果有其他的神传唤,他们也将同样为他们服务。
最后,尼古拉斯和罗兰来到了拱廊的尽头,在他们面前出现一道道随意摆放的大屏风,拦住了去路。这些屏风帐幕曾经都是上好的细亚麻布,如今却风化脱落成一条条、一道道,仿佛是残破的布满灰尘的蜘蛛网。而上边点缀的那些金星星和金花饰依然闪闪发光,就像渔夫鱼网上的小鱼一样在跳跃。透过这些破烂的屏风,他们看得出后面还有一道门廊。
“那一定是通向法老墓室的入口,”罗兰小声说,“现在法老和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了。”
他们两个在入口处稍微犹豫了一下,竟然有一点莫名的踌躇。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迈克·尼马见过并医治过很多非常严重的伤势,他的小游击队里并没有专门的军医或是卫生员,他总是亲自来治疗伤员和他自己,所以他的身边总是带着一个急救箱。
他让人把苔茜抬到采石场附近的一个前面长满草的帐篷中,除去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给她疗伤。他用杀菌剂清洗了她所有的伤痕,并用干净的军服给她包扎了最严重的伤口,然后他轻轻扶她坐起来,将小玻璃药瓶里的药抽进已经注入了广谱抗生素的一次性注射器。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韦尔博·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