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心追逐到底,不管这些逃亡者沿苏丹境内跑出多远,他都要把他们抓回来。在过去的几周里,他是偷听冯·席勒和那个埃及人的谈话才逐渐知道哈伯和迈克·尼马已经找到并获得了无价之宝。他并不知道这些宝贝到底有多值钱,但听别人说要值上千万美元。一百万美元对他来说就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了,更别说是上千万了。他很难想象出上千万美元以实物形式来计算,到底能买多少东西、多少女人和多少奢侈品。
同样,他也是逐渐才知道,现在汉姆和冯·席勒已经死了,这些财宝可以归他一个人了。除了迈克领导的沙夫塔游击小分队和那个英国人以外,再没有人挡在他的夺宝之路上了。而且他这边有占压倒性优势的兵力和直升飞机可供他来指挥调遣。
只要能让他找到这些逃跑的人,他就会将他们消灭光,绝不留任何活口,任何知道法老的宝藏这件事的人都必须死,没有人可以把这件事报告给亚的斯亚贝巴当局。等那个英国人和迈克一伙人被消灭光后,他就用直升飞机将财宝运走,他在内罗毕和喀土穆各认识一个倒卖赃物的人,他们曾从他这买过走私的象牙和大麻。他们应该能将这些宝物卖个好价钱,尽管他也知道他们俩也很贪婪和狠毒。他决定不单和一个人做这笔买卖,同时和他俩做,这样一旦有一个人出卖他,还可以有另一个人接着做下去……
他的思维又转向另一个方向,他开始想象他可以有多富有,可以买什么东西。他会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买汽车,买地,买牛,买女人——买各种肤色的女人,白皮肤的、黑皮肤的、棕皮肤的,要什么肤色的买什么肤色的,一天换一个,一天一个新娘。他从贪婪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首先要找到那些逃跑的人,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他并不知道哈伯和迈克在修道院附近藏有那种可充气的小船,汉西斯并没有告诉他这个,他和汉姆还以为这伙人会从陆路逃跑,因此所有的拦截计划都是以这个为基础的。按照汉姆的部署,他们甚至在苏丹边界附近预计的迈克可能会通过的路线上建了一个加油站,以便用来给追击的直升飞机加油,没有这个加油站,他的飞机早就燃料不足了,早就放弃搜寻了。
诺戈已经在河两岸通向西部边境的小路上部署了兵力,但他并没有想到防御河面,是他的一个哨兵非常偶然地发现了驶往下游的河中的小船队,但他们并没有准备充足的火力来一举歼灭他们,只不过是匆匆进攻,让他们很快就逃了,他们并没有给小船队以重创,也无法阻止他们继续前进。
诺戈手下的连长立刻用无线电对讲机向他报告了和迈克·尼马的遭遇战,诺戈开始用直升飞机向下游与苏丹交界处空运士兵,以增强兵力来阻截他们。糟糕的是,直升飞机每次最多只能运送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这种有限的运送很耗费时间,在天黑前,他只成功运送了六十名士兵抵达既定位置。
整晚他都在担心小船队会从身边溜走,所以天刚蒙蒙亮,他就起飞侦察了,幸运的是晚上乌云就散开了,头上虽然还有些厚云,但现在他们已可以贴着水面飞行了,只要迈克的船队一露头就会被他们发现。
直升飞机已经沿着埃塞俄比亚境内河域飞回到了昨天与迈克和哈伯交火的地点,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一条小船的踪迹。于是,诺戈逼着飞行员调头向下再巡查,飞过苏丹边境,沿尼罗河继续寻找。但他也只能让飞行员以低于进攻速度的六十海里的时速低空飞行,尽管他正用托卡列夫手枪指着飞行员的太阳穴,让他超过安全时速,他知道飞行员一定会拒绝的,他现在就在让飞机做一百八十度的转向,沿河往回飞呢。
现在诺戈已心灰意冷,无计可施了。他神情沮丧地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上,试图猜出他的猎物会藏在哪里。他看到那个废弃的旧糖厂的大破烟囱耸立在晨空中,凶狠地瞪了两眼。他们刚刚顺流飞过那个地方几分钟,他就突然命令道:“向北岸那边飞。”飞行员扫视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按照他的命令飞去。
他们飞到旧糖厂的上空,尽量飞得低于大烟囱。这个工厂已经没有屋顶了,窗户也破旧不堪了,嵌在残垣断壁上。厂内的熬煮机和其他器械早在二十年前就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厂壳。飞机慢慢下降,诺戈向厂房中瞥去,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藏身之处,他摇了摇了头。
“什么都没有,我们找不到他们了,回头向上游飞吧。”
飞行员抬升机首,调转方向,很高兴地向上游飞回。当直升飞机沿河低飞时,诺戈向河边茂密的甘蔗地望去,突然一抹亮黄色闯入他的眼帘,一闪而过。
“等一下!”他通过麦克风大喊道,“那有东西,飞过去。”
飞机员驾驶直升机在甘蔗地上盘旋,诺戈指着下面说:“着陆,放我们下去。”
制轮器刚接触到地面,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冲下后舱,站到防御位置上警戒。诺戈从驾驶室里走下来,快速向高大的甘蔗地跑去,只看了一眼他就全明白了。黄色的小船撒了气,折叠起来,用甘蔗杆匆匆遮盖着,旁边都是靴子印,一直沿伸到内陆。留下这些脚印的人一定拿着很重的东西,因为这些脚印深深陷进了松软的沙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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