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然想到而已。”尼古拉斯说。
“就让它冒出来一次得了,”吉尼建议说,“我可不想再听到你问这个问题。”
尼古拉斯拍了拍吉尼的肩头,说:“忘了它吧。”
当他再回到客舱的时候,“工兵”和罗兰两个人都正躺在座椅上,他们已将靠背放下,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罗兰的空茶杯放在脚边的地上。尼古拉斯坐在她旁边,她直起身来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那血迹斑斑的绷带。
“你最好让我照料它。”她给他用酒精棉棒擦洗伤口的时候,轻轻地说。她的手指很温柔,放在他发烫的伤口皮肤上给他降温,洗完伤口后,她给他换了一块新的绊创膏敷在下巴上。感受着她温柔和关爱的服侍,尼古拉斯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负罪感。
还是“工兵”先显示出茶中药物的作用,他舒服地躺在放倒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几分钟后,罗兰也靠着尼古拉斯的肩头打起瞌睡来。等她睡熟了,尼古拉斯将她轻轻放倒座椅上,把她的脚也放到椅子上。他轻轻给她盖上条毯子,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药力的强度会对她有多大的伤害。
然后,他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恨你呢?”
他走进洗手间,锁上了门。他有足够的时间,“工兵”和罗兰得睡上几个小时,吉尼和弗雷德正高兴地坐在驾驶舱里,带着耳机听着多莉·帕顿的歌声。
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看了看腕表,这件事竟让他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盖上了坐便盖,仔细地洗手。然后他最后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这个小空间,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工兵”和罗兰还在座位上睡着,他走过他们,走进驾驶舱。弗雷德摘下耳机放到脖子上,冲他咧嘴笑着。
“尼罗河水有毒吧!你在卫生间呆了几个小时了,肚子里啥也没剩了吧?”
尼古拉斯对他的玩笑置之不理,靠在吉尼的座位后面,问:“我们到哪儿了?”
吉尼用一根粗胖的手指指着他那大肚子前面的表盘,高兴地说:“快到无人区了,再有一小时十二分钟就到埃及边境了。”
尼古拉斯仍然站在他的座椅后面,直到吉尼小声嘀咕着,拿起了对讲机,“我该行动了。”
“你好,阿布·辛贝指挥中心吗?”他用海湾国家的口音呼叫,“我是ZWU500。”
过了很久,埃及控制塔也没有回复。吉尼小声说:“他的控制塔上可能有姘头,得给他时间穿上裤子。”
阿布·辛贝指挥中心在吉尼第五次呼叫后回答了。吉尼用他那流利的阿拉伯语和它们交谈,说出自己将要飞行的航线。
五分钟后,阿布·辛贝指挥中心指示他继续向北飞,指令说:“到阿斯旺再通话。”
他们沿着美丽的风景线又飞行了一个小时,而尼古拉斯的神经每过一分钟都更加紧张。
突然,没有任何警告,前方出现了一架闪着银光的战斗机,正从大多莉下方升起,直接飞到大多莉面前。正当吉尼既意外又气愤地喊叫着,另外两架战斗机又升起出现在他们前方。他们距离大多莉太近了,被自身尾部气流摇晃着。
驾驶舱内的三个人都认识这些战斗机的型号,他们是米格21“鱼床式”战斗机,属埃及空军战斗序列,在它的向后式两翼的发射台上装有空对空导弹。
“不明身份的飞机,”吉尼冲口而出,“你是要找撞啊!报出你的番号。”
他们都伸着脖子向驾驶舱有机玻璃罩篷外瞅着,那三架米格战斗机在他们头顶上蔚蓝色的非洲天空中盘旋着编队飞行。
“ZWU500,我是埃及人民空军的‘红色领袖’。你们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
吉尼绝望地回头看着尼古拉斯,说:“肯定出问题了。他们怎么会缠上我们呢?”
“爸爸,你最好照他说的做。”弗雷德愁苦地劝他父亲,“要不然,他们会把我们炸得满天空都是的。”
吉尼无助地耸了耸肩,然后悲哀地冲对讲机说:“‘红色领袖’,我是ZWU500,我们会配合的,请说你的指示。”“你的新航向是053,立刻执行!”
吉尼将大多莉调转向东方,看了一下仪表盘。
“阿斯旺!”他阴郁地说,“这些埃及佬要将我们带到阿斯旺去。他妈的!我应该通知阿斯旺控制塔我们的飞机上有伤员。”
尼古拉斯走回到罗兰的座椅旁,将她摇醒。她起身摇摇晃晃地向洗手间走去时,由于药力的作用,还没清醒,走路还不稳。但当她十分钟后从里面走出来时,她的头发已梳理整齐,又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了,仿佛已从喝过的药茶中恢复过来了一样。
在他们前面又看到了尼罗河,阿斯旺小镇的两岸就处于尼罗河的第一大瀑布处,就在阿斯旺水坝附近。基钦纳小岛就像是一条绿色的小鱼游在尼罗河中央。
听到阿斯旺空军指挥部的命令后,大多莉平稳、威严地下降,笔直地冲向降落跑道。一路上押送他们飞过大漠地区的米格战斗机此时已不见了踪影,但是无线电设备中传出的他们向地面控制中心报告已将大多莉安全押到的通话,证明了他们还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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