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必须发誓保密。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见到的一切。那都是国事,后果严重。”
“我发誓。我发誓。”
“我们不能把这事当儿戏。”
“泰塔,说正题。你在戏弄我。我命令你立刻告诉我,否则,否则……”她想找个威胁来要挟迫我。“否则,我会再打你。”
“好。听听我的所见。我看见尼罗河岸上有一棵大树,树顶是埃及皇冠。”
“法老!树是国王。”她一下就明白了。我点点头。“继续,泰塔。给我讲其他场面。”
“我看见尼罗河涨落五次。”
“五年,过去了五年!”她兴奋地拍着手。她喜爱揭开我梦里的谜团。
“然后,树被蝗虫吞食,倒下,化成尘土。”
她盯着我,说不出话,所以我替她说。“五年后,法老会死,你会成为自由的女人,脱离你父亲的束缚,自由地去找塔努斯,没有人能阻拦你。”
“如果你对我撒谎,那就太残忍了,难以忍受。请告诉我这是真的。”
“真的,我的主人,但还有更多。在幻景中,我看见一个新生婴儿,一个男孩,儿子。我感到了对婴儿的爱,我知道你是孩子的母亲。”
“父亲,谁是我孩子的父亲?哦,泰塔,请告诉我。”
“在梦中,我绝对肯定地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塔努斯。”我第一次让自己歪曲真相,但我再一次安慰自己,相信这是为了她好。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但她的脸由内放出光芒,这正是我要的所有回报。最后她低声说:“我能等五年。我已经准备好等他到永远。这会很难,但我能等塔努斯五年。泰塔,你没让我死是对的。那会是对众神的冒犯。”
我如释重负,精神振奋,感到更自信了。我会让她安全度过未来的一切。
第二天黎明,皇家船队从卡纳克出发向南驶去。正如国王答应的,洛斯特丽丝小姐和她所有随从都乘坐南边船队一艘小快船。
船长特别把她安排在艉楼上。我和我的女主人坐在遮篷下的垫子上,看着日出的第一缕橘色光线照射在城里的石灰建筑物上。
“我想不出他去哪儿了。”自从我们出发,她已经为塔努斯烦恼多次了。“你到处找他吗?”
“到处。”我肯定地说,“大半个上午我在内城、码头搜索。他消失了,但我给克拉塔斯留了信。你可以放心,克拉塔斯会转告他的。”
“没有他的五年,会过去吗?”
我和女主人坐在艉楼甲板上聊天,愉快地度过了顺水而上的漫长闲暇的行程。我们极其深入地讨论了有关我们境况改变后的每个细节,审视了我们未来中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我向她解释了宫廷生活所有错综复杂的情况、惯例和礼仪;为她勾画了各种隐藏势力和影响;列出了哪些人对我们有利,可以放心地结交,哪些人我们可以放心地不用去理会。我还向她解释了奥西里斯节最后那天的各个话题以及法老的立场,然后继续和她讨论了老百姓的感受和情绪。
我十分感激我的朋友,皇宫内侍阿顿提供的所有这些情况。在过去的十二年里,从埃勒芬蒂尼岛驶往卡纳克的每艘船都捎有他给我的信,上面写满了这些迷人细节;而在返回埃勒芬蒂尼岛的船上装载着我给我的朋友阿顿带去的金色纪念物,以表示我的感激。
我判断我们很快成为宫廷中心,处在权力的主流。我在她的军械库中放置的武器因长期不用而生锈,这些年我没有训练我的女主人去见识这些,她的才艺和智慧已经令人生畏。但我正每天耐心地给她添加这方面的信息。她有一个机敏、探索不止的头脑。一旦我帮她甩掉阴暗情绪,让她不再扬言要毁灭自己,她就像往常一样倾听我的讲解。一有机会,我就点燃她的抱负和渴望,承担起我为她设计的角色。
很快我发现,赢得她注意力和合作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表明所做的一切最终会对塔努斯有利。“如果你在宫廷有影响力,你就能更好地保护他。”我向她指出,“国王给他下达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塔努斯要成功,就需要我们;如果他失败了,你还能帮助他不受到国王的处罚。”
“我们做什么能帮助他完成任务呢?”一提到塔努斯,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实话告诉我,有人能铲除施勒克匪徒吗?对于塔努斯这样的人,这项使命不太难吧?”
恐吓上王国的土匪称自己为施勒克匪徒,得名于那些凶猛的鸟。我们尼罗河的伯劳鸟比鸽子小,长相英俊,白胸脯、白喉咙、黑背、黑冠。它洗劫其他鸟的巢,然后把猎物挂在金合欢树刺上,展示那些可怜的尸体,景象很恐怖。在当地被称为屠夫鸟。
最初,土匪用这个神秘的名字掩盖真实身份,躲藏起来。但自从他们日渐强大、无所畏惧后,公开使用这个名字,并用屠夫鸟的黑白羽毛作为标志。
开始,他们会把羽毛放在被抢人家门口或受害者尸体上。但那时,他们胆大、组织周密,有时常把羽毛寄给要袭击的目标以示警告。大多数情况下,受害人需要把所有财物的一半以上交给他们。这要比被劫走全部财产、让妻女被带走遭到强奸、自己和儿子们被投进自家宅院燃烧的废墟中要好得多。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韦尔博·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