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死去的法老不同情,那确实就会让人感到奇怪了,”纳加同意他的想法。“你希望我做什么,巫师?你只管讲出来就是了。”
“陛下,我要你允许我一个人到沙漠里度过一段时间。”
“多久?”纳加问道,泰塔能够看出来,他为可能失去永恒生命钥匙而担忧,他真的相信它掌握在泰塔的手里。
“不会太久,陛下。”泰塔向他保证道。
纳加考虑了一会儿他的要求。他从来不是一个匆忙作出结论的人。终于,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放有笔和纸莎草的矮桌旁。迅速地写了一份安全通行证,加盖了王室的印章。很明显,那枚玉玺是在很久以前他期待即位的时候就雕刻好了的。纳加等待着墨迹干好之后,说道:“你可以在下一次尼罗河开始泛洪的时候回来,必须回到我这里来。这份安全通行证将允许你自由地旅行,可以在我的领地内任何地方的王室库房中利用你所需要的食品和器械。
泰塔感激地拜倒在地,但是纳加又一次以屈尊的行为把他扶了起来。“去吧,巫师!但是在指定的日子里回到我们这里来,接受你理应取得的那份厚报。”
泰塔紧紧地抓住那份纸莎草卷,退回到门口,做了一个赐福祈祷的姿势。
第二天早晨当城里大多数人还在熟睡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底比斯,连在东门值班的卫兵们也打着哈欠还没睡醒。
尼弗尔躺在一辆四驾马车的后面。这些马夫是由希尔特精心挑选的。它们全都是强壮的,但是不会特殊到引起羡慕或议论。车上装载着他们离开尼罗河谷所必不可少的供给品和器械。希尔特装扮成了一位富有的农民,麦伦则扮成他的儿子,而贝伊成了他们的奴隶。
尼弗尔躺在了车内放置的草垫子上,车用一张被晒成了棕褐色的皮帘子遮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能够明白泰塔不得不告诉他的一切。尽管有王室的安全通行证,但卫兵永远都好管闲事。泰塔没有被士兵认出来。因此他登上了马车去检查里面所载的东西。当他把帘子向后拉开时,尼弗尔正朝外凝视着他,他那憔悴的、苍白的面容上带有泰塔给他涂上的患有瘟疫的那种明显的猩红小泡斑。那个卫兵惊恐地诅咒着,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强烈地做出了抵御魔鬼的手势,结果他手里的灯掉了下来,在脚下摔了个粉碎。“
“把你们的人弄走!”他对拉着缰绳的希尔特发疯似的嚷起来。“把那个污秽不堪患上痘疮的可怜虫带出城去。”
在那几天期间,他们两次穿越尼罗河沿岸的平原,到达了标志着可以开垦出耕地的边疆山区。每一次王室的卷轴和瘟疫的患者都足以让他们顺利地赶路,只不过在途中有一个很短的停留。
从巡逻队的态度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在底比斯,那具替代的死尸还没有被发现,也没有引起什么警觉。他们爬上了山丘进入了沙漠,泰塔一路上一直很放松。他们循着古老的商路向东直奔红海。
现在尼弗尔能够从铺位上爬下来了,也能够扶着马车挪动一小会儿。最初,他的腿很明显是疼痛的,但很快他就能更轻松地走路了,走的时间也更长了些。
他们在毁坏了的加拉拉古城休息了三天。在那劣质苦涩的井边将皮水袋重新灌满,让马匹从艰苦旅途中恢复一下。贝伊和泰塔将它们的蹄部护理了一次。准备好重新起程,他们从明路上岔开:在凉爽的夜里骑行,他们选择了只有泰塔才知道的通向吉布尔·纳盖拉山的小路。贝伊和希尔特将他们后面的足迹彻底清除,将他们的路上的所有的踪迹覆盖上。
他们在午夜靠着明亮的星光到达了一个山洞。在那个地方没有足够的水供应给这么多的人和马匹,因此马车一卸下来,希尔特和贝伊就往回返,只留下了麦伦来服侍泰塔和尼弗尔。希尔特已经以身体不好为借口辞去了军团的职务,因此他是自由的,在每一个满月的日子,他就和贝伊一起返回底比斯去取供给品、药物并带回城里的消息。
在吉布尔·纳盖拉山里的头一个月过得很快。在洁净、干燥的沙漠空气中,尼弗尔的伤口愈合了,没有进一步复发。他很快就可以和麦伦缓慢地行走,到沙漠里取猎物了。他们追逐着沙漠上的野兔,将手中的投掷棒向它们身上投过去;或者,泰塔坐在水泉上面山丘的石崖上施展他的隐身术,将成群的羚羊引诱在他们的射程之内。
在那个月的月底,希尔特和贝伊从底比斯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消息:泰塔的秘密招数还没有被发现,法老纳加·基亚凡和所有的百姓们,全都认为尼弗尔的尸体浸泡在悼念厅的碱锅中。
他们还带来了下王国暴动的消息,以及法老特洛克在迈纳希进行的恐怖的报复行动。动乱也爆发在上王国,纳加像特洛克一样,增加了税收且发布命令征召男人入伍。“当全国都是一片和平的时候,却如此大量地扩张兵力,人们对此极为愤怒,”希尔特报告道。“我想武装暴动将很快地传到上王国,纳加会和北方的特洛克采用同样的方式解决它。那些欢呼这两位法老即位的人很快就会为此而后悔。”
“你有下王国其他的消息吗?”尼弗尔急迫地问道。希尔特开始一一历数贸易的新闻、市场的米价、亚述特使对法老特洛克的宫廷的访问,不一而足。尼弗尔不耐烦地听着,当希尔特讲完了,他问道:“公主敏苔卡有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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