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下午,天气热得令人窒息。他把水瓶递给罗兰,在她喝水的当口,他瞟了一眼塔穆尔,又用英语对罗兰说:“如果这孩子知道什么,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了解一下关于泰塔冠冕上面的小瓷片的情况。他挺迷恋你,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问问他吧。”
罗兰开始用聊天的温柔的口吻和这个男孩谈起来,还不时地拍拍他的头,仿佛他是一头小动物。她和他说起了前一天的宴会,以及地下洞穴的壮观,也说到了那些壁画和挂毯的美丽,最后她提到了院长的那顶冠冕。
“是的,是的,那是圣人的宝石。”他很肯定地说,“是圣福门舒的蓝宝石。”
“它是从哪儿得到的?”她问到,“你知道吗?”
那男孩显得很茫然,“我不知道,那东西很古老,也许和我们的救世主一样古老。这是牧师们说的。”
“你不知道是在哪里发现的吗?”塔穆尔摇了摇头,接着,又急于讨好她,便猜测说,“也许是从天堂掉下来的。”
“也许吧。”罗兰瞧了一眼尼古拉斯。只见他向上翻了翻眼睛,接着把帽子一拉,遮住了脸。
“说不定是圣福门舒在临死前把它送给了第一任院长。”塔穆尔想说得尽量可信些,“说不定是他死的时候,和他一块放到棺材里的。”
“所有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塔穆尔,”罗兰点头称是,“你见过圣福门舒的坟墓吗?”
他有些内疚的四处看了看,“只有那些有特权的牧师才可以进入至圣所。”他垂下头,轻声地说道。
“你见过它,塔穆尔。”她温和地指责他说,同时拍了拍他的头。因为她看出了男孩的负罪感,“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对牧师说的。”
“只看过一次。”塔穆尔承认,“都怪那些侍祭们。他们派我去摸那块墓碑,如果我不去,他们就要打死我。所有新来的侍祭都被要求这么做。”他快速而含糊不清地说着,想起了自己入会仪式上那种恐惧的情形,“我很孤独,我怕极了。当时是后半夜,教士们都睡着了。到处都是漆黑一团。至圣所是有圣人的灵魂出入的地方。他们对我说,如果我不合格的话,圣人会用闪电把我打倒在地的。”
尼古拉斯把帽子从脸上移开,慢慢地坐了起来,“我说得没错,童言无诈嘛。”他轻声说道,“他去过至圣所。”说罢,他瞧了瞧罗兰,“继续问他,也许他会对我们说些有用的东西。问问他关于圣福门舒坟墓的事情。”
“你见过圣徒的坟墓?”她问到。那男孩用力地点点头。“你进到那墓穴里了吗?”这次,他又摇了摇头。
“没有。入口的门口有木栅栏,只有院长可以走进墓穴,还得是在圣徒生日的时候。”
“你从那些栅栏向里望了吗?”
“我望过,但里面很黑,我看到了圣徒的棺材,是木头做的,上面还画了画。画的是圣徒的脸。”
“那是个黑人吗?”
“不,是个白人,但长着红胡子。那个画已经很旧了,而且已经褪色了。棺材的木头也烂了,显得很破。”
“那棺材放在墓穴的地上吗?”
塔穆尔皱着眉,想了想,仿佛深思熟虑似的,摇了摇头,“不,它是放在靠墙的一个石头座上。”
“对那个圣徒的墓穴,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罗兰试图诱导他再回忆,但塔穆尔摇了摇头。
“当时太黑,那道木栅栏门又很小。”他有些遗憾地说。
“没关系。那个墓穴是在至圣所的最里面吗?”
“是的,在祭坛的后面。在那个石碑后面。”
“那个祭坛是什么造的?石头吗?”
“不,那是木头的。是用雪松木造的。里面还有蜡烛,一个大十字架,还有许多院长的冠冕,还有圣餐用的杯子和其他东西。”
“祭坛上有图画吗?”
“没有,只是刻着图案,但他们和圣徒墓穴里的其他画面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告诉我,塔穆尔。”
“我不知道,那些脸怪里怪气的。他们穿着不同的服装,而且还有马。”他显得有些困惑不解,“他们是不一样的。”
罗兰几次想让他描绘得更清楚些,但他却越来越茫然。越是诱导,他说得越是前后矛盾。因此,她不得不换个话题。
“能说说那座墓碑吗?”她提议说。但尼古拉斯打断了她。
“还是由你来为我讲讲那墓碑吧。”尼古拉斯对她说。“它和犹太人的圣龛差不多吗?”
她转向他说:“是的,至少在埃及的教堂里是如此。它通常总是保管在镶嵌着珠宝的盒子里,用金丝绣成的布遮盖着。唯一的区别是犹太人的圣龛是刻着十诫,而我们教堂里则是保存它的某个教堂所题的献辞。它是教堂活的灵魂。”
“那么什么是神龛石?”尼古拉斯专注地皱着眉说。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我们的教堂没有什么神龛石。”
“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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